何行时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干笑两声,脸色铁青,“你疯了,四月攻陷皇城,徐胥野你以为自己真的有老天爷相助啊。”
徐胥野桃花眼中快速积起一层令人琢磨不透的笑意,“也算是老天爷相助吧。”
他沾湿了帕子,盲擦着自己脸上的灰,唇上笑意不减,不消一会儿,脸上的灰被擦尽,露出白皙面孔上的几道血痕,血丝缕缕扒在秾丽的眉眼上,就像是上等的玉微瑕。
“你且放心,我一切自有主张安排,徐胥成这个软蛋,这几日疯狂调兵遣将只为护住汴梁,致使别地少人驻守,军队不成气候,接下来的州郡,不会太难打。”
他说的简单至极,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好像这些都不值得放在心上,但其中的弯弯绕绕和困难之处,都得他一个人扛。
何行时又哪里会不明白呢,徐胥野必须要这样,即使心中也惧怕,也担忧,也必须要做此姿态。
南护军,都在看着他,望着他,他不能扛不住,他也不会允许自己扛不住。
何行时一时心急却被那药呛了好几口,险些呕出来。
徐胥野一手托住他的下巴,止住他呕吐的动作,警告道“你可给我含好喽,这药可是齐彦所制,可解万毒,可治万伤,那齐彦研制半辈子才制出的。你个小小的发热,我本来还是舍不得给你吃的。”
当初,他点醒宋孟俞他师兄那事是有人故意设局,才成了靶子,被人为所欲为,让她师父齐彦不得不被迫效命。
宋孟俞到底还算聪慧,明白其中曲折之后,便打定主意,回荆州后安分做人,不再制毒。第二日安安分分的带着师父的尸身坐在马车里,一直等到他出来,马车也不曾离去,
宋孟俞纵然死心了,但念想还残存着,等了这许久,只为了见他最后一眼。
徐胥野不欲再与她纠缠,他心中想着去把高扬台的厨子带回来,翻身上马就要走,不料她冲出马车挡在自己面前。
“师父做错了事,愧疚为大梁子孙,但求王爷收下师父耗费毕生精血所制的药。”
徐胥野皱着眉头看着那药,迟迟不伸手。
宋孟俞更急了,“今日收拾师父遗物,在他随身带的香囊中寻到的这五颗丹药,香囊中留有一字条,言明是要交给王爷。此药与孟俞没有丝毫关系。求您收下,好让师父地下安心。”
徐胥野看了她许久,最后也不曾下马,只是张开了手掌。
而后,这五粒黑色药丸就留在了他这里。
徐胥野微微仰着头,只看到那药丸在何行时嘴里化开才松开手,很是可惜的道“一共就还剩五颗,分你一颗心疼死我了。”
何行时皱着眉等那股苦味在口腔中淡去,才问“你怎么会有齐彦的这种药”
“他那徒弟过意不去,离开之前,留下的。说算是赔罪,我看着药实在难得,就收下了。”
何行时惊讶,“你拿了宋孟俞的东西”
徐胥野面色一僵,猫儿炸了毛,“什么宋孟俞的东西是齐彦的东西休的混淆这俩人,药的确难得,救人治病大有益处,我为了那么点别扭,就不要不拿,实在是我亏。”
何行时颔首,表示理解。这药的确是好药,这才多久,他就觉得通体舒畅了许多,连手臂上火辣辣的伤口痛都减弱多了。
帐中烛火暗淡,灯花爆了一声又一声,两个人都累的很,谁都没有去剪。
何行时昏昏欲睡,脑子里盘算着要不要就在他帐中凑活一宿,他正想与徐胥野商量一番,就突然听到那人有些小心的嘱咐,连声音都低了下去,十分在乎也十分的在意“先别告诉雾初这件事啊,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