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知道,只要他说了,便一定会找了过来。
云雾初又喝了一口白粥,笑盈盈的放了汤匙,“王爷秀色可餐,衬着这一桌子菜肴,都没了滋味,雾初自然是要多看看。”
徐胥野拿了湿帕子擦干净嘴角,走到云雾初身边,将她抱了起来,放到自己腿上,“那雾初多瞧瞧,看看这等样貌是否可以饱腹。”
云雾初连连点头,称,“这是自然。”
她的手指摩挲着他的胡子,有些扎手,她却乐此不疲,“王爷风尘仆仆而来,洗浴一番再回去吧。明日就要拔营吧。”
就算是再不愿意提,总也得面对。
拔营之后,再难相见,他带军北上,她要留在此地待产。
“嗯,明日拔营,”徐胥野应了一声,眼睛却不曾挪开云雾初半分。
云雾初从他腿上下去,“那便更要沐浴一番,洗去过往挫磨,前路漫漫,明日,王爷就不再是王爷了。”
是叛军首领,是造反谋逆的大不敬者,还是未来的新帝。
在徐胥野会打赢这场战事的问题上,云雾初从未有过怀疑。
就算是输了,沦为阶下囚又如何,总有她陪他。
徐胥野放在膝上的手指蜷紧了,他脸色有些苍白,而后,郑而重之的颔首。
热气蒸腾,木桶就放在这间卧房,水汽弥漫,人影都瞧不清楚。
徐胥野褪尽衣衫,曲起长腿迈进木桶,热水蔓上肌肤,耳间听到动静,有人出去,将门闭上了,耳根一阵清净。
这好几月的征战之苦,肌肉都发着紧,好一会儿,才堪堪放松下来,一旦放松,身上的酸痛就突破防线袭击他的神经。他蹙眉不吭声,听到脚步声,他本以为是昭成,道“我自己洗就好,你去伺候雾初,她午膳没吃多少,明日你拿着我的腰牌去高扬台找那个姓宋的厨子,他要是不肯来,你就绑了他。”
云雾初一怔,这人在这种事上执拗的过分。
她挽起袖子,将帕子贴上了他的背,他背后肌肤光滑,刀伤纵横,留下陈年旧疤,她满是心疼,嘴上却犹撑起笑意,“王爷还用腰牌赶明儿全天下的人都得避着雍勤王的名讳走,腰牌一亮,不知道要被吐沫星子喷成什么样子,你总是欺负昭成。”
徐胥野转过身来,果然就看到在雾气下含笑的云雾初,她一双杏眸透着水汽,他心急话快,“你身子重,怎么能做这种事,滑倒怎么办”
他说着,手就握住了那条绢帕,“我自己来就成了。”
云雾初自然是不肯,扯了扯绢帕,没能扯出来,只得道“王爷小心些,别把水溅出来,就滑不倒啦。”她声音低了下去,“出征前的最后一次沐浴,我总要亲手服侍,才心安。”
“我总要多看看我的男人,多摸摸我的男人,”她微一挑眉,红唇贝齿,说不出的娇媚,“这样王爷离开的这诸月,我才有的回想。”
徐胥野只觉得下腹一热,身子猛然绷紧了。
云雾初这话里半真半假,自有另一层的深意在,徐胥野想到了,心间泛起波澜,但还是被这句话撩的那处胀痛。
他不再挣扎,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云雾初,他动静小的很,生怕将一点水珠溅下去,感受到那双柔若无骨的手搭上自己的肩,他呼吸沉了一分。
“不是欺负昭成,那厨子见了我的腰牌会来的。”
云雾初专心给他擦着背,不解的嗯了一声,尾音扬起,像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勾着他早就平静不下来的心思。
“西南这边战事早就了了,山匪的事闹的很大,朝廷将驻军早早撤走,正好让我捡了漏子,前几日我派人去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