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乱催人苦,都是人,都有难言之苦,拿起刀剑利刃相对都是被逼无奈,但今时不同往日,这三个鲜血直流的也不是旁人,而是围在羌族王旁边叫嚣的最厉害的几个脓包饭袋。
他们这样的人,日日围在羌族王身边,替羌族王出谋划策,在战场上拿着兵器随便挥舞两下,都是做做样子,知道的最多,也最受不住拷打。
“说不说呢,乖,说了就不疼了。”徐胥野语调上扬,轻柔的语气像是在哄孩子,但揪着头皮的手却一再收紧,那人头发节节断裂,头皮出血。
“这算什么疼呢在那毒面前,这点疼,不过是搔搔痒。三位大人,平日吃香的喝辣的,身娇肉贵,我看着,百花花的肚皮连个痕儿都没有,我在帮你割几刀。”
他“蹭”的一下从下属腰间抽出一把长剑,顺手拿去早就摆放在一旁的碗盏,对着那剑仞将里面的液体淋了上去。
那三个俘虏当即瞪大了眼睛,拼命挣扎起来,缩在一起,不住往后退。
那液体,是鲜血,不,或者说染了毒的鲜血更为合适。
“你们也来试试你们搞出来的毒浸到伤口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滋味,”他扯起单边嘴角,漫不经心的提着长剑逼近他们。
长剑一挥,刺破了一个俘虏的肚子,鲜血还来不及流出,那个俘虏已经条件反射性的抱着肚子大喊起来。
徐胥野冷哼一声,冰冷如蛇的目光扫过两外两个人,“你们呢也一并试试吧。”
随着他的脚步,和那人凄厉的叫喊声,终于有人收不住,半跪在地上磕头求饶,“这毒,不是我们制的,是你们大梁人制的”
徐胥野将长剑一扔,命令侍从将这个人提溜出来,单独关进一个牢房。
直到午夜,徐胥野才出来,他浑身血腥气,任成守在门口,见他出来,立即为他递上了热绢帕去擦手上的血。
冰凉的手被热帕子的温度染暖几分,“雾初睡了吗”
甫一张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的厉害,他喉结滚动,用手揉了揉额角。
任成回道“还没,一直在等您回去。”
徐胥野应了一声,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沾上的污血,道“我先沐浴换衣,她和孩子都沾不得这些脏东西。”
任成自觉的跟在徐胥野身后,叮嘱人去准备洗漱的热水。
突然,徐胥野开了口,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那毒,是汴梁那边给他们的。”
只一句,让任成这惯常表情少的脸都难免出了几寸裂痕,“他们疯了”
徐胥野想笑,却无力牵扯动嘴角,“是疯了吧,为了牵制住我,不惜和外族达成交易,他们可曾想过,一旦羌族撕毁契约,这样的毒一样会将大梁别的军队毁了。”
他往外走了几步,走到门槛处,情绪突然抑制不住的大噪,一脚踹了上去,门槛当即裂了,“这是拿大梁千百年的基业开玩笑,是拿祖宗打下的江山儿戏,是置大梁万民于不顾”
本族内战又何妨,换来换去,能坐上高座的,还是自家人,自家有德有才之人。
但一旦和外族掺和上,一切都变了。
徐胥野从未如此气愤过,他在外征战这许多年,亲眼见了太多死亡别离,众将士拼了命保下的江山,是何其珍贵,不允许外族人觊觎一丝一毫。
他望了望梢头朦胧的月,堪堪打起精神,狠狠的淬了一口,道“反了这群龟孙子他们不配”
云雾初忍过一阵孩子闹腾,有些许犯困,但徐胥野还没有回来,她不愿意睡,自己撑着身子又坐起来,靠着枕头抬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