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对视片刻即分离,何行时道“胥野,多谢你。”
徐胥野摆手,他们这关系,实在是不用再多说。
任成从窗户翻身而入,附身到徐胥野耳朵,说了好一会儿。
徐胥野手指骨节发白,指尖发凉,慢慢的整个手掌都凉了起来,“我知道了。”
何行时拍了拍他的肩,“找到孩子们被藏匿的地点了”
徐胥野长发从肩上滑落,挡住面容,“早就知道了。”
他用手掌撑着额头,脸色越发凝重起来,“我让任成去查的不是这件事雾初从秦贵人那边出来后,脸色很差,我很担心。”
何行时倒是露了一丝笑,“云姑娘微末的一点细微情绪,你都这般放在心上,要知道任成深夜入宫,一旦留些破绽,他们就可以直接定你的罪,哪里还用的着逼着你去剿匪。”
徐胥野挑眉,“剿匪之事,也没什么麻烦的,换了这么多好处,很是划算。”
他话音一转,眉眼一厉,眼中带了阴狠,“只是,让雾初瞧见了不干净的东西。”
他手下的暗兵极其厉害,宫中的任何琐事,只要他想要知道,便可以尽数获知。
他最初并不动用自己的暗兵,只是因为觉得没有必要,一旦动用暗兵,也就是他彻底打算与宫中那两位作对的开始。
今日,他为了云雾初动用了暗兵,仅仅是因为她发红的眼眶和皱起的细眉。
“孩子们我明日亲自带人去接回来,太后允不允有什么关系,是她先食言在先,便别怪我不顾念那点可怜的虚假的母子情义。”
何行时将杯盏推给他,“雾初嫁给你,果真是嫁对了。”
徐胥野苦笑,“总不能让她跟着我一起吃苦。”
何行时冷笑道“你每月都送些厚礼去坤宁宫,明面上尽孝道,实际却是借此告诫宫里伺候孩子们的婆子们要小心教养,奈何做的这般周到,还是让他们受了些伤害。你做的已经够好了,莫要过分自责。”
何行时与他交往多年,知道他此时来找自己,不单单是为了告知自己他今后的计划,更重要的是这幅黯然神伤的模样不想被云雾初瞧见。
墨发的遮挡下,从何行时的角度仅仅可以看到他尖削的下巴,和紧抿的唇瓣,外表如何强硬,都藏不住那颗柔软的心。
他最是心善不过,活在泥沼里,却硬生生的成了青竹,节节攀升,不染纤尘。
此时,他双手都抵在额头上,沉闷的声音慢条斯理,“雾初今日看起来难受的打紧,还要抱着我,替我哭一哭,她为我哭了,我今日自然是不能再神伤了。”
他拢起自己的长发,仰起下巴,露出自己精致的五官,白皙的面皮在烛火下发着莹白的光,“今日来寻你,是因为太后宫中那位苏公公,我今日在坤宁宫闻到了些味道,后来取了些香料的灰烬,遣人看了看,被人下了毒。”
“我问了坤宁宫的下人,香料都是苏迭远亲自调制的。他与太后的关系貌合神离,竟然下手要取了太后的命,最近几日,要劳你多关切一下此人的动静,”徐胥野浅尝了一口浓茶,“他与雾初关系看起来不太一般,我有些担心。”
何行时道“你不如自己去查查,你身边的暗兵出手,要查谁查不到。”
看到徐胥野不自然的挪开他的视线,何行时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因为关涉雾初,所以你不愿意用这些手段”
他并不狡辩,十分坦然的承认,“这些手段,哪怕是为了保护她,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