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迭远蹲坐在一旁, 抬起香炉盖子,眼睛眨也不眨的又往里面倒了一大勺香料。
香味更加浓郁, 伺候的宫人有好几个都忍不住去外面透气。
里室传来被褥翻动的细微声音, 苏迭远快步走了进去,太后发丝凌乱, 额上出的汗珠子直顺着脸往下流,她引着苏迭远的手去摸自己的胸口。
“哀家这几日,总觉得心神不宁的, ”她抬起耷拉的眼皮,朝窗子外望了一眼, “今日起的又是这么晚。”
她胸口柔软起伏连绵, 苏迭远脸上不起波澜, 不动声色抽回自己的手, 转身去拿架子上的衣裳,“这几日新册封的嫔妃进宫,您都要挨个见了, 难免累了。多睡一会儿也无妨。”
他将衣服搭在臂弯,再转身看她的时候,拿捏出个恰到好处的笑容,“您要起了吗今个儿奴才又点了不少鹅梨帐中香, 您喜欢。”
“哀家是喜欢,是喜欢,你亲手调配的怎么能不喜欢。”太后赤足下床,手搂上苏迭远的腰身,“要是你今天晚上更用力些,哀家更喜欢。”
太后的头紧贴着他的胸膛,自然是看不到他眼中慢慢渗出的冰冷,话语间意指不明,“那您可一定要受住啊。”
太后喜上心头,手指灵活的从苏迭远的衣襟探入,准确无误的触上了他胸前的一粒。
她指尖又掐又柔,苏迭远退后一步,捉住她的手,“太后,颖贵人他们等许久了。您该去见见了。”
“好好好”美色面前,太后十分好说话,狠狠的吸了一大口香炉溢出的香气,才由宫女伺候去梳洗。
苏迭远厌烦的闭上了眼,过了会儿,才动手去清理自己身上被她弄皱的衣角。
袖口中的信纸条露了个小角,他垂头用指腹去摩挲了好一会儿,才又细致的收好。他极轻极缓的眨了下眼,纸上是他阿姐的字迹。
前几日,云姑娘牵线让他终于与苏十里联系上,虽然仅仅是信件来往,已经让他心满意足了。
他对不起阿姐,不奢望得到阿姐原谅,只希望阿姐可以一切安好。
阿姐如今的困境他也听说了些,卫尉大人是个值得托付的,他希望阿姐可以风风光光的嫁给何行时,成为魏国公夫人。
但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何行时能够袭爵。
他身在后宫,无从帮衬,想来想去,就想到了对太后下手。
太后一倒,皇帝就没有了主心骨,卫尉大人要做什么也就更方便。
他没读过多少书,对朝堂纷争知之甚少,但从云姑娘和阿姐的信件来看,何行时该和雍勤王是一党,他不由的冒出大胆想法,若有一日雍勤王成了这天下的王,那阿姐与卫尉大人的事,不也就迎刃而解了嘛。
他真的不够聪明,只一味的想要不计后果的补偿苏十里,胆子大的出奇,竟然真的挖空心思的要搞垮太后身子。
他取出个黑色的小药丸,吞入口中。
口腔骤苦,他皱眉,好一会儿,那药才慢慢的在口腔中化了。
他亲手调配的鹅梨帐中香中,多了一味香料,本身是安神静气的好药,但量一旦多了,就会变成夺人气血的毒。
太后这几日出现的身子疲乏、时常昏睡、郁郁难安的症状,都是这香料的功效,外加上她对于与他欢好的事格外热衷,早晚有一日身子会彻底虚空。
这药对男性身体的损害更烈,他调配了舒缓的药,日日食用,也免不了有了相同的症状。
他揉揉眉心,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