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山位于汴梁东南郊外,是唯一一座毗邻天子居所的高峻大山。
山顶有一寺庙,云雾缭绕之下,好似仙人居所。
寺庙不供奉佛,不受香火,空落落的,只守着一颗参天巨松。
徐胥野在山路上滞留许久,徒步了一天一夜才登上山顶。
他一身青衫,飘飘扬扬,浅薄的云雾萦绕在他周身,一张桃花面若隐若现,恍若,此人,就该是那山中仙。
如果忽略青衫背后那两个形状圆匀的屁股印子的话
他赶路着急,累了就席地落座,一点都不挑,浑身上下就带着个水囊袋,如今也见了底。
徐胥野在被老丈人接受的当天晚上就独身一人连夜骑着马出了城。
到了山脚,山路马难行,他就步行上山。
怀里揣着两人的生辰八字,越走越兴奋,越走越爽快,气温也越来越低。
寺庙不显破败,当然也不气派,大老远一望,更像是农户的小屋,甚至于寺庙后院,还有一大片菜地。
这个季节,果蔬半熟不生。
他弯腰摘了一个青青的果子,咬了一口,酸的呲牙咧嘴。
他皱皱眉,将嘴里的果肉吞咽下去,听的扫帚拖地的声音,露出个灿烂至极的笑容。
笑容衬上桃花面真是极美,只可惜,被一扫帚呼上去,哪里还有小美人的影子。
有人大喊“大胆小贼,天天偷,我叫你天天偷”
徐胥野结结实实挨了第一下,而后奈何扫帚挥的漫天掉渣子,也沾不上青衫一丝一毫,他招手,“清远大师,瞧瞧清楚我徐胥野”
清远大师一身麻布衣衫,腰身不系,不修边幅,光头锃光瓦亮,眯着眼睛去瞅,才算是彻底看清自己抓错了人。
他将扫帚放下,匀了匀气,扶着尾端开衩的扫帚却站出一股子睥睨气势,他声音浑厚,“小野王爷,许久不见,这样灰头土脸,让我好认。”
那扫帚挥脸上,要是能认出来也是奇了怪。
他面皮白,此时一道黑一道黑的,更是显眼。
清远随手一指,绝口不提抱歉之说,“那边有一清泉,小野王爷快去洗洗,面容不佳,蔑视神明。”
被迫蔑视神明的徐胥野也不多言,大步去洗脸。
索性那扫帚只是沾上些灰,并无秽物,鼻尖仅仅是尘土的味道。
清远就这么个性子,他今日求人办事,再不满也得憋着,更可况,他也并不介意,之前行军打仗的时候,身上沾上的脏东西多了,还怕这个。
他五官精致,泉水清冽,清水过了一遍的脸,睫毛上眉毛上都是水珠,顺着下颌角滴滴滑落,他用袖子胡乱抹了两下,水面上,他的眼瞳也沾上层水汽,湿漉漉的,他眨眼,突然看到一朵梨花花瓣正正好落到水面他的倒影上,似亲吻一般,一碰即离。
他起身,转了一圈,并未看到此地种有梨花。
而且,这个季节,梨花也早就落尽了。
一看到梨花,他就些忍不住,笑意从嘴角开始蔓延直直伸到眼底,最后心尖都痒痒,他俯身,双手并拢,小心的将那个花瓣从手中捞了上来。
水从指缝间流进,只剩那一小片梨花花瓣乖巧的呆在他的手心。
桃花眼一弯,呐,想她了。
明明才见过的
寺庙大殿,空空荡荡的,一个高桌,上面供奉着几把松树叶子,他盘腿跪坐在一边,饮着酒。
见徐胥野进来,头也不抬,只问“要尝尝吗刚挖出来的梨花酒。”
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