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响起,她垂眉浸湿绢帕,床上的那个男人,被这主动亲吻的喜悦冲击的头脑都晕乎起来,竟然敢支撑起胳膊探着头去看云雾初。
云雾初拿着绢帕回头的时候,觉得徐胥野躺着的位置有了些变化,刚刚放在被褥上的手现在挪到了锦被里。
云雾初虽觉奇怪,但也没多想,拧干帕子上的水轻轻的擦拭上他的额头。
帕子温度合宜,徐胥野更是放松,只想尽情享受这一刻雾初的照顾,心里那个大风车,转啊转,快要飘起来了。
事实证明,人一飘,便总会出事。
云雾初擦第一下的时候就觉出不对,拿开湿帕子,更是明显,徐胥野本身虽白皙,但到底和女子还是有所区别,妆粉被擦去,露出他原本的肤色。
云雾初又在脸颊处擦了两下,心中了然,难怪今日唇上颜色会比平日里瞧上去更红些,看着那只藏回锦被的手,更觉得被戏弄了。
一时之间,又羞又怒,因他病着而悬起的心也随之落地。
她手劲渐渐大了起来,给他擦拭脸颊的帕子在擦净他满张脸的同时,也使得那如玉的面颊被揉红了。
她站在床边,低头俯看着他,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她语气薄凉,“王爷,脸会疼吗雾初用的力气不小心大了。”
床上的男人一动不动。
她又道“那妆粉寻常女子用来都是浅浅的铺上一层,王爷下手太重,才会那么白。”
徐胥野心瞬间凉了大半截,装病一事算是彻底败露,但他依然不肯睁眼,装着死。
云雾初将帕子丢回水里,水花溅起些,“王爷既然无事,那雾初便走了。”
她不忘行礼,转身刚走出没两步,就觉腰上一紧,而后便听到那男人哑哑的嗓音,“雾初,我错了,真错了。”
男人将自己的脸贴上他的,蹭了蹭,甩锅,“那东西是任成给我的,我先前都不知道是做什么的,都怪任成教我装病。他把我带坏了。”
云雾初直接被气笑,“世上哪有下属把主子带坏的道理。”
徐胥野浓眉一扬,十足的耍赖行为,“有的,这不就是。我真病了,就是好的太快了,我这不争气的身子也不给我个追归你的机会。”
云雾初只“哼”了一声,便不再言语,他的脸仍然蹭着她的,云雾初并没有躲闪。
徐胥野是个会看眼色的,瞧出今日梨花心肠软和不少,便一施力,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塌上。
这动作的确有些突然,挨上床的那一刻的,云雾初便抑制不住的想要挣扎,徐胥野握住被子一角将她包裹住,手托上她的臀,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蚕宝宝模样的云雾初眨眨眼,动了动腰,徐胥野咧嘴笑,将她往怀里一压,“别动了,动不了的呢,今个儿不能让你走了。”
这话里总是有另外一层意思。
徐胥野指了指自己的脸,勾勒出一个最恰好的弧度,“今日是不是瞧上去好看些,不然雾初怎么主动亲亲。”
云雾初面色更红,声音糯糯,“你先放开我。”
徐胥野咂嘴,亲上她的额头,“这个是还礼。”
话毕,又亲了一下她的脸颊,“这个是赠礼。”
云雾初被这两下亲吻弄的一愣,不再挣扎,她缩了缩脖子,将自己的大半脸藏到被子里。
嬉闹情绪突然消散,时间倏尔静止了一瞬,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动静。
徐胥野凝神,桃花眼眸倒影的都是眼前这个人,他将不正经的语气收敛干净,肃正起来,“雾初,先前我一直以为我这个瘟神,谁碰上谁倒霉。我虽然喜欢着你,但不想将你连累,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