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梨花啊,本该是汴梁春日最耀眼、迷人的,只是因为想要栖息在自己这枝粗粝老枝上,折辱了多少骄傲。
徐胥野望向云雾初的目光紧了紧,喉头滚动,干燥的喉咙发痛,他的声音哑了下来,“雾初,那日在西陵戏园你对着徐广说,喊痛的孩子有糖吃,那若是我喊痛呢,还有糖吗”
他下巴微抬,流畅漂亮的下颌角线条凸显,嘴角笑意不息,渗出的血也不止,他腾出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这里好疼。”
“从小到大,一直疼着。”
声音又轻又小,不冷不暖,却极度伤情。
月亮还挂在天际,漫天星斗在层云遮挡下逃逸出来几颗,很亮,一如徐胥野此时的眼眸。
“糖呢”
桃花眼眸只要掺乎上一丁半点的情,便会柔情似水。此刻,大海浩渺,云雾初扎头溺进这海里,四肢百骸都被这股和煦的柔情包纳着,杏眸一眨不眨盯着他的薄唇,鬼使神差,轻声道“你嘴唇好干,都流血了。”
徐胥野喉头一紧,低声“那你帮我擦掉。用糖来擦。”
“好”。
这一声呓语般的音让徐胥野浑身都僵硬起来,只有嘴唇那一处是软的。
她的小梨花,好甜。
小巧的舌舔过干裂的唇,而后,又被含进另一张嘴里,辗转反复,气息纠缠,不分你我。
何行时到雍亲王府的时候,军医正在为徐胥野号脉,他身子是从未有过的羸弱,但精神劲头却很好。
见他来了,难得的让昭成去泡了雨前龙井想着好生招待他。
何行时挑眉,“抱得美人归了”
徐胥野慢慢的剥着个橙子,也不看他,“何出此言”
何行时声音不紧不慢,“喜上枝头,喜不自禁,你脸上写的明明白白的。”
徐胥野闻言,长指摸上了自己的脸,桃花眼眸都笑弯了,他眨眨眼,并不否认,只说“我们家小梨花没那么好哄。”
简而言之,美人还没抱成。
军医收起药箱写了个方子,躬身道“王爷您这烧还不退,多半是因为风寒的缘故。心魔已解,老朽恭贺王爷。”
那夜,他本就还发着烧,衣衫单薄,抱着云雾初吹了那么久的凉风,直到她枕着他的臂弯睡着,他才离去。基本上是在最后一缕黑夜消失前才归府,怎么可能染不上风寒。
何行时调笑道“好几年不生病的人,一病,就来场猛的。”他抱着手臂,帮他支招,“趁着你这病还热乎着,让她心疼心疼,探病探着探着,就把美人抱回来了。”
何行时一张板正脸,气定神闲的说着这种话,无端地,徐胥野老脸一红,一下子被戳中了心思,他抓起枕头就朝他丢去,“你是不是就靠这个把十里拐回了家。”
何行时单手接住那枕头,“这么远,你都丢的过来,看起来这病明天就好了,那这招你是用不上了。”
徐胥野面色更红,红到了脖颈,何行时瞧着有些新鲜,“怎么真动了这心思”
徐胥野恼羞成怒,咬牙,瞪着他,“怎么,不行吗”
何行时耸肩,脸色又恢复了来时的冷漠,“当然可以,”他从怀里去掏信,“十里那边,信还得你送。”
徐胥野“嘶”了一声,踩着鞋子下床,衣衫空荡荡的,他是真的瘦了很多,抬手去拿那个信的时候,上衣撩起,细腰上的腹肌轮廓鲜明,微陷的肚脐尽然露了出来。
他骂骂咧咧,嘴上不闲,“爷这信鸽好使吧,天天给你们传情书。”
何行时看了他一眼,指着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