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手上刚一有动作,手指上就生生地挨了一击, 痛的他呲牙咧嘴,徐胥野腰上带着的短剑不知道何时已经被他拿出,剑鞘未拔, 不见血光,却痛及皮肉。
徐胥野没收着劲, 用了十足十的力气去打, 以至于当云雾初已经凝神托腮听戏的时候, 徐广还在不间断的“嘶”声, 另一只手正努力的揉着手心来舒缓疼痛。
手心一道一指宽的红条子,正正好从虎口处穿过。
他这嘶声不绝,旁的人也没心思听戏。
徐胥野语气飘忽, 讥诮满目,“徐公子锦衣玉食惯了,小王剑不长眼,打着你了, 没收住劲,没事儿吧。”
徐广哪里敢招惹雍勤王,连忙称是自己的不是,他硬着头皮阿谀,“哪里哪里,是小人手不长眼,撞上您的剑鞘,这般耐不住疼,让大家见笑了。”
王术吾、陈富与徐广因着出身世家的缘故,有着些打小的交情,先暂不论这交情深浅,就是在美人面前,“落井下石”也断断不是那君子所为。
因而,俩人都端着一身好修养,折扇轻风扬发丝,一副风流倜傥派,连连笑着摇头,“既痛,便唤出声来,人之常情,徐兄不用介怀,我们也断不会取笑徐兄。”
他俩口径统一,让徐广心里稍微好受一点,觉得掉了的面子也捡回了七八分,他踌躇着,温声慢语对上了只留个侧脸给他们的美人儿,“云姑”
刚冒出俩字,就听得一阵笑声。
“哈哈哈哈哈对不住了,男儿家这样怕疼,本王还是头一次瞧见,都还没见血呢,哈哈哈。”
“这哪里是人之常情了,就是这位朋友,”徐胥野的手搭上徐广的肩膀,象征性的拍了两下,“没什么男子气罢了。”
那笑声似是压抑许久,抑制不住才从口中溢出,但徐广离他这样近,却分明瞧的一清二楚,雍勤王嘴上虽然扯着大弧度,但眼里却一片寂静。
他瞧明白了,雍勤王是故意给自己难堪。
递帖子的时候说的那么好听,帮他引荐引荐云家嫡女,让他好生拾掇拾掇,他按着吩咐穿了最儒雅的衣裳,脸上甚至学女子扑了粉,巴巴的赶过来,他先是一剑鞘敲在他手心,又是当众下他面子。
徐广脸上顿时青白交加,屁股下的板凳似是生了刺猬,扎的他浑身难受,他耸耸肩,想要将徐胥野搭在上面的胳膊抖下去,正欲起身告辞,却只觉放在桌面上的受伤的手心,先是一软,又是一凉。
他倏尔抬头,就先面前女人羽蝶翅膀般的黑睫毛,安静的栖在她的眼睑处,随着主人鼓起的腮,而微微颤动。
这一刻,简直如临美梦。
丞相府嫡女的手隔着帕子轻轻掰弄他的手指,凉凉的气由她的嘴拂到他的手心。
徐广飘飘然,忘了所有的动作,只听的云雾初说“喊痛的孩子才有糖吃呢。”
她嗓音轻轻柔柔,听进耳朵里,冒出些甜腻的香甜,又慢慢勾住了所有人的眼。
除了雍勤王
徐胥野本是最悠闲的翘着二郎腿,长臂搭在徐广的肩膀上,坏心眼的出言嘲讽徐广这个胆敢一上来就要摸他小梨花花瓣的人。
眼瞅着徐广就要告辞离去,却突生了这么个变故。
这一刻,简直如遭雷击。
徐胥野看着云雾初帮他吹了吹手心,又隔着帕子替他揉,他顿时瞳孔猛缩,舌尖舔过尖尖的虎牙,一瞬间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