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夏又不傻,她自然听明白了孙彻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他以为自己刚才是在勾引他不成陆云夏想反驳,可方才不知怎么了,舌头一下子像被绊住了,最后反而把自己搞得面红耳赤,好像自己本意真是孙彻说的那样似的
现在时过境迁,她再去反驳未免太过心虚,罢了,哼
陆云夏正气呼呼的翻身欲睡,却听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随后传来一句值夜丫鬟的话音“四爷,外院儿来了人,说有急事要报”
孙彻闻言,眉心一拧,立时披衣下床,边走边道“叫他等着,我马上便去。”
陆云夏看着孙彻还不等丫鬟进来更衣,便一人行云流水地将衣服穿好出了门,不禁面色正肃了几分,这大半夜的,会递消息进内院给已经睡下的孙彻,定是出了什么急事且还是大事
月华如练,清冷寒凉,一夜静谧
昨夜孙彻离开后,陆云夏本以为他处理完后还会回来,只直到她不知不觉睡着了孙彻也未归来。
今早起时,她特意问了昨夜值夜的丫鬟玲珑,得知孙彻天快三更时才回来睡了两个时辰,一大早天还未亮便又早起走,显然是出了大事
之后去柴氏那儿请安时才知,公公孙继海昨夜竟也起了个半夜。
不过柴氏同丈夫对过话,知道的比她更多“昨日前线传来战报,徐州和豫州联合击了衮州南郡边境的陈留县,虽目前局势未扩,战事规模亦不大,但此战意味着,我们北境的这两个老邻居要联手了,天要开始变呢”
不知是因皇室出身还是因天性使然,柴氏身上丝毫无陆云夏想象中,这个时代女子不能议政的自我束缚,一开口便同她剖析起了局势,陆云夏心中对这种处世态度颇为欣赏。
她很怕遇上那种规矩多的婆婆,这个不能说,那个不能讲的,憋死个人,柴氏现在同她讲这些,未必不是在有意点拨她要懂得关心时事。
不过被对方这么一说,她忽地想起件事来,沈婵曾和她说过,上一世扬州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的敌人,并不是冀州,更不是青州,而是豫州和徐州
但当初她只和陆云夏交代了一个晚上,有很多事都没来得及展开细说,所以她虽大致了解一些人和事的顺序关系,却不知道更详细的,于是忙谦虚求问道“母亲,豫州和徐州从前不是摩擦不断吗如今怎会突然联合起来可有预兆”
“天下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这一招合纵连横之策,眼下意在兖州,再放远一步看,针对的却是在我们扬州兖州地处腹原,丰和水美物绕充足,乃天下粮仓,便又势弱力孱自保不足,被群狼环伺,早晚要被蚕食 以其地势看,北临雄狼冀州,东为同样自保乏力的青州,南下则是豫州和徐州两个野心勃勃实力不弱的中州,只看谁先动手,如今它南边的两个邻居是等不及了”
陆云夏听完这一番话,却是若有所悟,看来这沈耀果真聪明,提早明通款曲、傍上了冀州和扬州这两条大腿,这样一来,虎视眈眈的邻居就算想吃掉它也要先好好想一想,哪怕这大腿并不一定有多牢。
不过话说回来,豫州和徐州这么做,也是为了让自己将来有一日不被扬州吃掉罢了。
“那冀州会出手吗”
陆云夏有些好奇,冀州的袁氏不是雄兵列列很是厉害吗兖州就在其南侧,定是冀州心里的预备粮仓,现在被别人提前偷跑想分一杯羹,甚至是抢走,冀州只怕不会乖乖坐视吧
柴氏闻言,点点头道“如果腾得开手,自然是会出手的,只不过兖州即便想要寻求庇护,也不代表它愿意驱虎吞狼,让冀州的军队长驱直入灌进兖州腹部,这几时求救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