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夏略感意外地抬头,一时有些语竭,这是关心吗
她很想说自己一个能打两个,但她脑子里不多的那一点理智告诉她,她如果真的这么说了恐怕就要完了,孙彻一定会当场写信给沈家,以求证自己是不是娶到了假的沈小姐
虽然她沈家女的身份不是经不起打假,但掉包这种事,就算是一家的姐妹,到底也是骗了人,万一被人家发现了总归不太好。尤其孙家可是为了沈婵的八字,才将人选由孙屹换成了孙彻,要是叫他们知道折腾了这一番最后全白折腾了,还不气个半死
孙彻见陆云夏本来抬起了头,似乎是想反驳什么的样子,可后来又放弃了,便道“你想说什么,不必心存顾忌。”
“我,我当时只是觉得,大庭广众之下,又有那么多府里的护卫在场,应当不至于有什么危险,不过四爷的话我记下了,下次我会当心的”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所以,没有应当,只有知而慎行。”
陆云夏凝视着孙彻的脸,微微愣了一下,很快就移开了视线,轻喔了一声后便没再说话。
刚刚有一瞬间,她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一定是错觉,一定是错觉
孙彻看着眼前女子低头轻咬了咬朱唇,纤长的睫毛如蝶翼般,不停地一扇一扇轻轻扑扇着,突然就觉得喉咙有些干,于是侧身将头转向了窗外,这时刚好想起了今日本该是她回门的日子,难得地语气温煦道“离开青州这么久,可有想家”
“嗯”
“等明年气候转暖了,可以回去一趟,冬日路不好走。”
“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话陆云夏说的违心极了,其实她心里一点都不这么想。于她而言,这个时代的路不管春秋冬夏都只有不好走三个字,且动不动一走就是几个月,路途又无聊又熬人。
另外,沈府上上下下真正关心她、她也关心的人,也就沈婵一个。至于沈父,就是这个时代封建大家长最标准的样子,陆云夏只同他见了不超十次,父女感情还来不及培养就被嫁到了扬州,沈家对她而言,比一个陌生的地方差不了太多。
二人就这么各自别有心思地闲聊着,却不料孙彻突然搞了个突击“对了,伯父岳丈大人的生辰在几月”
陆云夏懵了一下,低声道“啊四爷问这个是”
她在沈家只待了一个月,功课难免有做不到位的地方,就比如这沈父的生辰,她还真的是完完全全没有印象,眼下被问得心虚,只能故作淡定地反问回去。
“岳丈大人生辰礼时,你必要回去一趟,若在初春,倒是正好。”孙彻并未察觉出陆云夏的不对劲,反而很细心地为她考虑起了回青州的问题。
“嗯”
孙彻并没有被她含混的回答唬到,又认真地追问了一遍“可是在初春”
陆云夏想,这个问题绝不能细答,到底该不该说是呢如果说是的话,初春的范围未免太小了,概率学告诉她,还是说不是押中的机率更大一些。且沈父的生辰也不至于那么巧,偏偏就在初春吧
想到这儿,于是她干脆放开胆子蒙道“唉可惜不是,对了,四爷的生辰是在什么时候”
必须立刻马上转移话题,不然孙彻如果继续追问下去,她为了不答错恐怕得要装晕才能逃过了
“我的生辰在九月。”
“啊,刚好过去了”
“嗯。”
他们是十一月成的婚,时间刚好错过。
话音落下,房内一时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