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品茗的孙彻被一旁的好友嘎然点到,也未惊乍,只淡淡回了句“事在人为。”
“可靖之,若有一日,这袁劭出兵攻打青州,你该当如何”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与这场婚事无关。”孙彻说罢此言,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
众人听后当即明白,孙家并不会为了这场联姻破坏自己的布局。换句话说,这桩婚事是青州为了借力在找靠山,孙家愿意当这个靠山,但前提是青州自己立得住、坐的稳。否则,孙家不会为了青州就与袁劭直接对上。
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青州到底离冀州更近,扬州即便一时吃下了这块地方,后续要守住也是不易,最好的结果就是,在扬州有足够的能力北攻前,青州能像一道屏障一样始终坚挺在冀州和青州的中间。
如此的话,冀州的对手就是与青州荆州相邻的豫州,战火便烧不到扬州。
至于这青州到底能从孙都督手里得到多少助力,就不得而知了
吕宵然心再大,也明白这不是旁人能打听的,便转而聊起了别的话题。
一席宴毕,已至傍晚。
回去的路上,兄弟二人同乘一车,
吕宵然喝了不少酒,情绪正是高昂,心神亦有几分摇荡,望着对面孙彻一脸波澜不惊的样子,越发觉得无处安放了,于是忍不住醉语道“靖之,老实说,我有时候真的很好奇,究竟什么样的人能治你能治住你”
孙彻难得的有了表情,眉角微微一杨,认真答道“等我遇上了,再告诉你。”
谁知吕宵然醉意上身,思维很是跳跃,话题一转,又道“仲梁兄私下同我讲,他上次到青州游历时曾到那沈耀府上做过客,见过沈家的几位儿郎,皆是仪表出众、腹有诗书;由此可以想见,沈家的女郎们必也不凡,只是他说与你不熟,这话不敢当面同你说,便告知了我。”
吕宵然说到这里,伸手在空中比划了几下才又道“我当场就告诉他,这是自然,孙家早派人去青州明察暗访过,别人的婚事就不说了,靖之兄你的亲事岂能马虎了听闻那沈五姑娘是青州出了名的才女,娴静知礼、博晓诗书、口碑极好”
孙彻清楚这位兄弟是又醉的不轻,便举起一罐茶水递到其怀里道“好,我知道了,喝酒。”
吕宵然一边晃晃悠悠地伸手抓住了茶壶,一边喃声自语道“喝,喝酒”
说着将一壶醒酒的凉茶一饮而尽,等喝罢了才反应到不对“嗯这不是酒”
“是酒。”孙彻端起手中的茶杯,一本正经地坑人坑到底。
吕宵然皱着眉闻了闻,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只是没一会儿人便倒下了
孙彻所居的孙宅乃都督府,孙家人口虽多,却并不都住在一处。
一则因官职缘故散落于州内会稽、姑苏、广陵等地;二则人多事多难打理、住起来也逼仄 ,如今的都督府中,只住着长房、三房、六房和孙世芳尚未成婚的第七子。
孙世芳手握实权,儿孙们自然更是个个身居要职,孙彻领得是治中给事一职,为州牧身边佐官,主众曹文书,州府衙门的来往书函都由他负责监理。
命手下长随将吕宵然安置好后,孙彻转身又一人来到了书房,着手批起了每旬一次来自北地来的密信
真正的沈五姑娘沈婵,此刻不仅身在北地,还遇上了点意外。
沈婵并不为自己当日所做的决定后悔,她甚至为能改变姐妹二人上一世的轨迹感到庆幸。这一路她一直在思考,究竟该如何扭转嫁往冀州陪葬曹央的命运
分析下来无非是三条路一是直接扭转曹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