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血之契约啊那是神赐下的诅咒,根本没有血族能够违背。”
话音未落,那漂浮在空中的血气便骤然碎成粉末,如同沙粒一般在空中随着风消失无踪。
与此同时,兰枞皱眉,他用手捂着那如同炸裂般的心口,缓缓擦拭唇角留下的血迹。
虽然早就预料到了,但还是会有些痛啊。
看着那碎沙消散无踪,广场上瞬间陷入寂静。
而女王此时已经被兰枞一手扔到了广场之下的人群之中。
在女王压制之下敢怒不敢言的愤怒人群,此刻终于一股脑的围上前,他们用手抓、用棍打,将女王团团围住。
“不可能,这不可能。”女王被拖行着,却还在尖声喊叫着。
她抬头望向那高高在上,犹如神邸的兰枞,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
从来没有听说过血族可以违背血之契约。
就连血族们也不敢置信。直到他们听到自己君王那一贯优雅的声音响起
“你说的没错,血族的确是受血之契约束缚。
然而,纯血的我,曾是人类,不能完全算是血族。
付出些代价,自然能够挣脱血族契约。”
那低沉的声音随风送入所有人的耳中,此话说完就连广场上那暴动的人类都突然惊讶诧异的寂静了下来,安静了下来。
血族的始祖居然是人类
一道道诧异、怀疑、质问的目光打在兰枞身上,而那高大的血族之君却不为所动。
他一边抽出自己的力量还原着那碎裂的君王之剑。一边温柔地看向在广场上那猎猎红衣的女子。
这难道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人类一开始也难道是凭空而来
不过是一个物种的演变和分裂而已,或是变得更好,或是,变得更糟。
正如他们当年。
那段曾经的血色记忆再次在血红的眼眸中翻涌。
曾经的蛮荒时期,他们几个少年被村庄放弃,献祭给山中的野兽,以求得村庄的平安。
那阴冷的山洞,漆黑的森林,几个人颤抖的等待死亡到来。
之后,他们被那成群结队飞过、带着尖锐牙齿的飞鸟咬过吸食血液,再之后便陷入了长长无边的黑暗与昏迷。
再次醒来,他就变成了眼前的自己。
其余那同样与自己变成了血族的少年,有的彻底崩溃,有的与他一道走出了山林。
只是,他们仍然没有撑过那漫长岁月的时光。
一个个的渐渐都倒在自己眼前,唯有他在那孤寂的万年时光之中,获得了从未期盼过的永生。
他曾经无比渴望再次感受到阳光的温暖,曾经无比厌恶自己对鲜血的渴望。
也曾经害怕当年村庄中的人类那骤然惊恐、如同望着怪物一样的眼神。
千年之前,在吸血鬼最繁盛之时,为了重新维持人类与血族的平衡,他抽出自己的血肉和力量造就了这把宝剑。
最后,他却带着这剑一起陷入沉睡。
因为没有人配拥有这把带着他力量的君王之剑。
然而此时,兰枞看着眼前那一席红衣烈烈,明媚的仿佛比阳光更加温暖的女子,他那冰茶色的眼眸逐渐变得温柔而深沉。
他不再需要渴望阳光,不再厌恶吸食鲜血。
因为眼前的女人便是比那阳光更加明媚而温柔的温暖。
她便是满足自己妄念的唯一阳光。
他不再需要带着剑沉睡。
兰枞拿起那把重新凝结的君王之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