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师妹虽然看着清冷,但内心却柔软,很好相处,与她相谈总能听到令人耳目一新的见解。
然而太恒峰上的这位乐正师妹,行为举止虽与往常相差无几,但却寡言得很,笑容也好,装扮也好总觉得有些刻意了些。
这点疑惑,被简玉衍埋在心里。
当听闻乐正师妹从商门转到四艺门,还有她说得那番言论,简玉衍心中的疑惑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以他对乐正师妹的了解,她绝不会做出轻贱商人之事。这位乐正桑,真的是原来的乐正桑吗
带着这个疑问,简玉衍去找了江上智,得道的答案,她就是乐正桑
出于对阿智的信任,简玉衍未再怀疑,但心中的疑惑,亦未消失。
直到他接到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信上说,正真的乐正桑被江上智囚禁在城郊的荷苑。
简玉衍自然不信,他与阿智一起长大,阿智的性子他如何不知,这封信鬼祟得很,摆明了是挑拨他与阿智的关系。
然而,看着越来越出格的乐正桑,看着她宣告不再弹那架奇形异状的古琴,而转弹中规中矩的七弦琴,他是有些失望的,他特意去听过,技巧高超,对琴谱的理解也有独到之处,若是就她这个年纪,这番造诣,也能算是天资聪慧了。
但总觉得缺些什么,这样的乐正桑,与世家培养出来的那些闺秀一样,举止得体,待人接物,看则可亲,实则疏远,且在琴在书在棋之中,总有一样是能出来见人的,没有半点惊喜。
这不是他认识的乐正桑,那封信总在他心头萦绕,最终,他还是忍不住去了荷苑。
遇到了王婆,王婆他是知晓的,阿智母亲留下的老人,七级武者,极得阿智信任。
简玉衍与她纠缠半晌,亦未能进荷苑,这使得他心中的疑惑更大了。但这是阿智的别院,他自然不能私闯。便想着等阿智历练结束,与他好好谈谈。
这日,他本想着却找阿智。
云果果却从天柱峰带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真乐正桑绑了假的乐正桑去见宗主,直指假乐正桑,原叫余菀秋,是流云城城主的女儿,早就投靠了魔门,假扮乐正桑来玄宗,是奉了魔门右护法之命,前来盗取火树银花门钥匙的。
云果果道“现在天柱峰乱成一团,真乐正桑还在假乐正桑身上寻得火树银花门的钥匙,如今,爹爹让人去寻江上哥哥,看看火树银花门钥匙是否真的遗失”
简玉衍心中一紧,他未想到原来的乐正桑竟然才是假的,那阿智是否早就知晓了
想着他去找阿智,阿智说她就是乐正桑,原来是这个意思。
后来这个乐正桑才是真的乐正桑
可是想着心中那道念念不忘的白色倩影,简玉衍抬脚便走。
云果果在后面喊道“简师兄,你这是要去哪儿”
“天柱峰”
文宗,兵门
兵门在商门与济门之间,与这两门形成三角之势,寓意为三域之事,上道域主,下到普通城民,莫逃不开这三门。
比起济门的文雅,商门的世俗,兵门却是冷冰冰的凶煞。别的门辟邪,要么放置狮子老虎这些凶兽,要么放置貔貅白泽这些瑞兽,只有兵门,放置了一柄一仗长,半仗宽的大砍刀,杀气凛然,威风十足。
用兵门监丞的话来说,让见着的新兵蛋子先吓软了退,才好管教。
然而这柄大刀如今却只剩下一半,传说是被白虎将军谭云止一剑砍断的。因而入兵门的新兵蛋子们,从见到大刀就腿软,变成了见到谭云止就腿软。
而这位让新兵蛋子吓得腿软的白虎将军,却搭着脚,健壮的身躯往躺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