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破产都不愿找他
还未能回味出秦书话语中的恨意, 家庭衰落后的一系列遭遇令谢安先体会到了这话背后暗含的台词,不禁微微睁大了眼。
什么意思。他可以找秦书帮忙
但是一直以来,难道不是秦书在跟自己划清界限吗
谢安被这句话问的有些懵, 张了张口, 一时间竟不知从那反驳“我”
有飞鸟,或者是一朵云经过, 通过浅蓝的窗帘, 留下一片暗蓝色的飞速掠过的阴影。
谢安以一个有些奇怪的姿势拢着被子,跪坐在床上, 似是讶异他刚刚所说的话, 浓密的睫毛细微的抖颤着,像是被风击打过的花的枝条,淡樱色的柔软唇瓣开合, 在话语吐露之前,秦书猛地向后退了一步。
“算了。”秦书忽然打断谢安的话,有些狼狈地垂下眼,眼中那希冀的光也随着他垂下的眼帘消匿了。
眼前这个惯会甜言蜜语的骗子, 是个惯犯, 所说的话没什么好听的。
他可以在前一天抱着自己,说着不知从哪看来的情话,然后在第二天头也不回地离开。
因此, 他不打算听眼前人再说些什么。他也不该抱有什么幻想总归, 这个骗子再也没有戏耍自己的本钱, 只能乖顺的, 柔巧的讨好自己。
然后再也别想离开。
刚刚两人间存在的温情像是错觉,两人之间的气氛骤然紧张了起来。
秦书的神色冰冷,勾了下嘴角,站起身走出这狭窄的小小卧室,从客厅里拎起一袋衣服后又走进浴室,声音透过关上的浴室门传来“我的助理刚刚来过,早餐在桌上。”
谢安被打断后,也舒了一口气。
他跟秦书之前的回忆的确称不上美妙。
最开始,是他单方面看上了秦书,因而不顾他不乐意,强迫秦书跟自己签了契约,之后抱着一块捂不热的冰,小少爷也觉得没意思,在没有提前告知的情况下,就单方面撕毁了合同,轻轻巧巧施施然离开了。
回忆着秦书刚刚的话,谢安慢慢咂摸出点滋味。
他之前做的那点事,若是秦书对自己没意思也就罢了,若秦书对他有意思,那他岂不是个人渣
偏偏他那宿醉过后那所剩无几的记忆告诉他,昨晚也是他又凑上去撩拨。
该说他喝晕了对谁都不挑,还是说他对秦书旧情难忘呢
这事不管怎么解释都很怪。
喝酒误人。
谢安慢慢垂下眼,在心里叹了口气,低低应了一声“好。”
秦书的助理或许是刚走,玲珑阁的早点被摆在檀木色的精致餐盒中,一缕一缕地冒着热气,与简略的餐桌相比,显得几乎有些不合时宜。
先前的谢家家大业大,谢安嘴边挑剔的很,也就那么几家私房菜能入他的眼,不过破产后,没了金钱堆砌出的底气,那些娇气很快也就随之消失了。
现在吃到久违的玲珑阁,谢安慢慢回想了一下路边摊中游在味精冲兑汤中的小小馄饨,觉得也是各有风味。
食物最可以安抚情绪,在熟悉的味道中,谢安也慢慢冷静了下来。
他先前的性格很是傲慢张扬,家族一朝衰亡,种种难题与责任忽然压在肩头,令小少爷一时间晕头转向,唯恐从地缝里会跳出一个债主,恍如丧家之犬,对任何事都小心翼翼。
但昨晚最后他甚至都哑着嗓子哭了出来,明明是经历了一夜的放纵,但或许是因为昨晚的掌心太过温暖,他现在也逐渐缓过神,眉梢间也不自觉带上了惯常的骄纵。
秦书换完衣服,拉开凳子,在谢安对面坐下,默不作声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