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祝用两根手指夹起它, 仔仔细细打量, 实在想不明白小小的蛇是上哪儿去学的这坏毛病。
小尾巴在空中欢快地翘啊翘, 兴奋地等着她叫爸爸,它还没有当过爸爸呢。
水祝勾唇笑得特别温柔, 前所未有的温柔。
她说;“欸,叫爸爸什么事,你做错什么了说出来, 爸爸原谅你。”
小蛇呆滞
随即,猛地龇牙,对水祝狂吐蛇信子。
眼看信子要弹到水祝脸上, 水祝“咯咯咯”笑着将它丢进被窝里, 卷起被子把它裹得严严实实, 然后翻身下床,跑进浴室。
小蛇翻呀翻, 就是挣扎不出来,气汹汹的一尾巴抽在被子上,小牙齿磨得“咯吱咯吱”响。
臭女人。
占它便宜, 占它便宜,占它便宜。
看它不抽死她,狠狠地抽死她
水祝洗个冷水脸, 整个人变得精神抖擞。
她掀开被子,小蛇肚子朝天躺着,小小的白肚子气得一鼓一鼓,蛇信子在嘴边乱颤。
连她扑过去,都不愿意看她,漂亮的眼珠一翻,露给她空荡荡的眼窝。
“起来,走啦,咱们出去逛逛。”水祝戳戳它鼓起又扁下去的肚子。
小蛇收回信子,闭紧嘴,眼敛一嗑,不搭理她。
坏,成天占它便宜。
“不起来吗,那我走了哦。”水祝说着,一手提起它揣进衣兜。
拿起镰刀,和营养液,去三楼给种子浇灌。
有几颗种子已经发芽,嫩绿嫩绿的小芽,看起来分外舒服。
她蹲在那里,摸了摸小芽,看许久,才站起身出门。330房门关上,森蚺的尾巴从上面掉下来遮住。
半夜的城堡只亮着几盏壁灯,壁灯打下不大的橙黄光晕,昏暗得只能模糊看见一些影子
水祝搓搓脸,没什么困意,回去也睡不着,于是提着镰刀谨慎地走着,一边走一边叫黑曼巴和阿呆。
随着轻轻的呼唤,四处蔓延出“嘶嘶嘶”的蛇声。她握着镰刀,继续前进。走了大半圈,看见不少蛇,却没有一条是黑曼巴和阿呆。
不知道是跑进森林里,还是它们总和她错过,或者被佣人关起来不让她们轻易找到。
不排除最后一种。
水祝打个哈欠,准备再叫一声就回去睡觉。
声音刚飘出去,角落里探出一颗灰黑灰黑的蛇头,张大黑色的嘴吐出黑色的信子。
角落里的黑曼巴晃晃脖子,正要向水祝爬去。
突然一声清冷短促的嘶叫,黑曼巴肚子一软,趴下立起的身体,爬回角落里,缩成一团。
兜里的小蛇吐信子,敢占它便宜,哼,再找几百年去吧
听见小蛇短促的叫声,水祝以为它蜷缩得难受。
她知道它最喜欢躺着,衣兜太小,展不开它小小的身躯。水祝于心不忍地把它抱出来,让它趴在自己的手臂上,抻直小尾巴地躺着。
转过一处拐角,水祝模模糊糊看见前面的光晕旁蹲着个什么东西。
手不由自主摸上镰刀,停下脚步不再前进。
那团东西似乎有所感觉,转身过来,橙黄的光晕打在脸上,水祝看清楚那张精致得像出来的脸。
章汐汐。
她站起来,脸上挂着瘆人的笑,左手提着正滴血的死老鼠,老鼠半个身体被撕裂。
章汐汐向水祝走来,走进光晕,突然从她身后的阴暗角落跃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