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画面消失,变成空白。
nake的尾音却还飘散在空中,像蛇的信子, 勾得人头皮发麻。
空中的容器落下, 铁笼里的蛇钻出来, 爬进容器, 容器闭合,又升上空。
台上只留下血迹斑斑的铁笼, 和无处不在的血痕。
连一根头发丝,一块肉皮,一捧碎骨渣, 都未留下,只有满地斑驳的血。
苏文静,从她们眼前, 完完全全的消失。
“苏文静”回家了。
佣人松开手, 罗珊挣扎扑上台子, 大声叫“静静静静静静”,叫着叫着嚎哭出声, 声音凄怆。
无论叫多少遍,无论怎么叫,那个文静的腼腆的瘦弱女孩再也不见了, 再也不会像以前,只要她叫,就回头对她笑。
不见了, 不见了,不见了。
罗珊握起拳头,砸在台上,台子“嘭”一声,半干的血迹上一抹拳印。
女生们不忍心再看,纷纷去找自己的蛇。
水祝站在台边,嗡动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她默默地站在那里,看罗珊一拳接一拳的发泄完,起身走下台。低垂着头,双手紧握,指骨上满是血痕。背梁紧弓,双肩搭耸,步履僵硬又蹒跚。
一步跄一步,好似随时都会摔倒。
水祝紧紧跟在她身后,以防她突然倒地。
罗珊走过203,不由自主停下脚步,往里面望。一个小时前,静静还安静地躺在床上。现在,床被整洁,像是没有人睡过。
她又走到206,孔珠粒面容安静地躺着,床边挂着吊液,冰凉的药水流淌进她的身体。
罗珊哽咽一声,突然一拳砸在门框上,猛地转头对水祝凶狠地说“操他妈,老子一定要宰死他剁成肉酱喂狗”
“好。”水祝说。
“水水我们去找蛇”罗珊关上孔珠粒的房门,伸手拉水祝。
水祝扯了扯她“先回去。”
两人回到房间,水祝打开米箱,伸手捞出一瓶阿伏帞,又从床底拖出一个纸箱子,拿出注射器,递给罗珊。
“最近的蛇很奇怪,看nake的表情,似乎在他的意料之外。珊珊,随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水祝又掀起床板,把自己私藏的刀给罗珊,“只有活着才能扳倒他。”
罗珊毫不犹豫地收下,握着刀,将嘴抿得死紧。水水说得对,只有活着才能干翻他,她们要拼尽一切的活着。
水祝把小蛇放进衣兜,镰刀挂在腰上,揣上铲子,和罗珊出门。
“水水,你去楼上,我到楼下。”罗珊站在楼梯口说。
水祝点点头,问她“你的黑曼巴有什么特点”
罗珊拧眉,有什么特点操他妈能吃,一天吃四五只老鼠
“不知道,你叫它就会答应,它喜欢你。”罗珊撇嘴。
水祝尴尬地扯扯嘴角,决定不再问她,提脚上三楼。
三楼和二楼一样,绕城堡大半圈的走廊,一间间房门紧闭,到处都是寻找蛇的女生,推开一间间门,呼唤自己的蛇。
水祝想,等小蛇醒了,她也要给它取个名字,这样才真正算是她的小蛇。
她绕着走廊一边走,一边叫“黑曼巴”
随着声音,四面八方传来“嘶嘶嘶”,随即溜出不少蛇,冲她吐吐蛇信子,绕着栏杆来回探头望她,就是没有一条是黑曼巴。
三楼到四楼被封锁,铁栅栏上挂着手臂粗的铁链,一圈绕一圈,缠得死死的。
楼道里昏暗潮湿,弥漫浓郁的蛇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