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信子打在空中, 小蛇瘫了。
鼻端飘来腥甜的血味,它看见鲜红的血从水祝光溜溜的大腿上流下来。
总喜欢在它面前脱光光就算了,怎么站着还受伤
它“咻”地从毛巾里钻出去, 往腥甜的源头飞。
蜕过两次皮的它感觉自己是越来越敏捷, 浑身精力充沛, 满是活劲。
“啪”
冰凉的小蛇趴在肚子上, 水祝猛地激灵,刷啦一把提起它的尾巴扔到床上, 抓过睡衣刹进浴室。
小蛇在被子上惯性地打个滚,挣扎几下爬起来。
它立起身体,张嘴。
“嘶”
“撒”
“哇”
“啊”
“嗷”
“嘤”
“”
它瘫了。
小蛇一头扎进被子里, 白眼一翻,有气无力地张嘴闭嘴嗷呜。
它觉得自己这次蜕皮蜕得非常好,速度快, 用时短。
为什么还不能说话
空气里满是枕头的香味, 它缩缩颊窝, 发现自己可以不用靠颊窝闻味,它的小鼻子能动了, 像枕头一样皱呀皱地动。
崛起鼻子,吸气,喷气, 皱一皱。
人类鼻子的模样。
它又张嘴“嘤”
“嘶”小蛇凶狠地弹信子,它觉得自己被亵渎了,说好的人话呢
翻身仰躺在床上, 白白的肚子朝天,黑眼珠翻到顶,原本被霸满的眼眶变成空荡荡白溜溜。
小蛇懒得再折腾,生无可恋地躺着。
活像个偷吃蜂蜜撑住的大熊。
已经被小蛇看光两次的水祝,捧着自己的脸,不断告诉自己,它是蛇,是一条婴儿蛇,什么都不懂,看了也不懂。
对,就是脱得光溜溜再给它看一次,它也不懂
水祝长长吐出一口气,拉开浴室门出去,抬头就看见无精打采的小蛇。
以前的小蛇爱睡觉,但总还是有点精神。
现在,活像被抽了气。
难道是蜕皮蜕脱力了
她跑过去摸它的头,它也不蹭蹭了,肚子朝天,一动不动。
“怎么啦是不是累了要不要睡觉”水祝翻上床问它。
小蛇气鼓鼓不要。
水祝忽然想起晚饭时逗它说吃饭,它还甩尾巴的模样,于是逗它“是不是饿了,要不要吃饭我亲手给你做哦。”
哪想小蛇翻身立了起来。
它跳上她的肩膀,用尾巴尖去戳她的喉咙,然后又戳戳自己脖子。
哦,不一样。
它的还是宽扁的蛇颈子。
不行,它要蜕脖子
“嘶嘶嘶”小蛇龇牙。
“嗯”
“嘶嘶嘶嘶嘶嘶”笨女人嗷,它要说人话
水祝莫名其妙地拧下它放在床上。
小蛇瞪眼。
水祝懵逼。
一人一蛇,对望五秒钟。
水祝终于没忍住,摸一把小蛇,感觉它不像冰块一样冷,跑去关掉火炉和暖气,开门通气。
小蛇气瘫。
明明是她说要做饭给它吃,它同意要吃饭,为什么还不懂
笨,傻,蠢,猪。
“你蜕下的蛇皮呢”水祝一边进来一边问。
小蛇翻眼,懒得搭理。
水祝也没想它能答应,弯腰掀开毛巾,果然看见一条皱巴巴的蛇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