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大小姐什么时候发现,那就不是她能决定的了。
崔溯敛眉,咬牙将那些沸腾的期待欢喜和即将从眼眶涌出来的泪意逼回“走吧。”
助理何尝见过她这样子一路上都不敢吱声,她隐约有种预感,这次回去,大小姐怕是要下狠手了。
人走后,秋姨好半天才回过神,门铃响起,湛榆顶着额头的薄汗兴冲冲走进来,来不及和秋姨打招呼,她率先跑到卧室,见无人,又跑到书房,还是无人。
那颗雀跃的心随着渐渐平稳的喘息沉入谷底,见不到想见的人,除此以外的喜事她竟是半点兴趣都提不起来了。
失魂落魄地来到卧室冷静,房间萦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冷香,湛榆说不明到底是不是她的错觉,巨大的欢喜化作巨大的落寞,她浑身无力地倒在床上,歪头看到枕头落着一根细长的头发。
头发
她定睛看去,哪来的头发
惯来洁癖的她每天起床都会收拾的干干净净,一般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湛榆埋头轻嗅,果然在枕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冷香。
她快速翻身下床打开为阿溯准备的衣柜,数来数去发现少了一套西装和一套内衣
念头闪过,湛榆从卧室跑出来,怔然地看着秋姨,似哭似笑“她来过,对不对”
没想到她会发现的这么快。
她来过,可惜已经走了。便是送机也赶不及了。
秋姨安慰她“崔小姐也没想到,只能说事情来得太仓促了。”
就和三年前的那场的分别,有不得已而不得不离开的理由。崔氏等着她以铁血手段握在掌心,只有抓住了话语权,才能有未来。
分明还有很多想问的,湛榆却说不出口。她幽怨地看了秋姨一眼,说不清道不明有一丝丝嫉妒从心尖冒出来,她嫉妒秋姨能见到她心心念念的阿溯。
情绪藏得深,饶是失态也很难被察觉。回到书房,她翻开用来粘贴纸片人的本子,惊喜的发现扉页多了行飘逸的小字忍把千金酬一笑,毕竟相思,不似相逢好。
她忽然笑开,心里已经做出回答。
当然愿呀。
比以前更愿了。莫说一掷千金换你一笑,就是再荒唐,为你不也是应当吗
在看到扉页那行字迹的同时,出于由来已久的默契,湛榆不紧不慢地将视线定格在动了位置的单反。从里面翻出一段新录制的视频,见到崔溯的那一眼,她却是直接看痴了。
听到她在视频里说想她,盼她回来,湛榆开始后悔今天为什么要回校。若她就在家好好待着,那该多好
房间里所有关乎她相思的小秘密都被发现,她一样样的打开,夜幕转而浓沉。
入睡时安安稳稳躺进被子,那股思念恍惚裹着熟悉的冷香渗进了她的五脏六腑,搅得她再难安歇。单反里短短四十秒的视频,湛榆看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在意识涣散前下定决心。
她要回去。
哪怕无法回到她身边,她也要远远看着她的阿溯,不教她患得患失。
两个月后,正式毕业的第一天,湛榆鼓起勇气和远在暮城的崔老爷子展开了长达两个小时的视频通话。
她字字殷切赤诚,说到动容处闻者伤心,终是打动了性子古怪的崔敬山“你想回来,那就回来吧。只一点,她一日未能成为崔氏掌权人,你一日不能出现在她面前。”
“做了伪装,她认不出我,也不行吗”
崔老爷子捏着眉心思及老友昨天疾言厉色和他吵的那一架,不情不愿地开了口“行吧。”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