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倒酒。”
吴绶伏这辈子见过最多的除了钱就是美人,看清小美人眉眼的同时,他手腕一抖,酒水洒了出去,沾湿了衬衣袖口。
心腔被一种不可言喻的熟悉感笼罩,更多的,还是不断叫嚣的惊艳。征服冷艳美人的快感,比征服一座冰冷的高山更舒爽。
他呼之即来的架势,崔溯不为所动。散漫地去看明导,却敏锐地看清明导眼底稍纵即逝的期待雀跃。
为什么期待,又为什么要雀跃
她恍惚明白了今天明导请她们来参加酒宴的目的。
一股恶心感油然而生。
所有人都在看崔溯,不同的人,不同的目光,有怜惜、有幸灾乐祸,还有果然如此的惋惜。
娱乐圈的美人,想要干净到底,要看命运是否眷顾。眼前发生的一幕多么能激起人英雄救美的心性,霍义重重地放下酒杯,富二代的脾气隐约压不住。
他开口的前一刻,崔溯按住湛榆欲离桌的手,笑意吟吟,整个包厢因为她的笑仿佛风雪忽降。她唇齿清晰,极其标准的普通话,越标准,越冷清“你也配”
贯彻到底的冷然风格,淋漓尽致的嘲讽。
吴绶伏变了脸,浣青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本来只想把崔溯从云端拉下来,没想到崔溯自个想找死这也太配合了吧
说不清这一刻是震惊还是想笑,她张了张嘴想火上浇油,被湛榆看似温和实则含怒的眼神钉在原地。身子不知怎的觉得冷,打了个寒颤。
像被猎人盯死了的猎物。
霍义看热闹不嫌事大“说得好”
他最反感油腻老男人仗着有笔臭钱不把人当人了。吴绶伏说破天就是个运气好的暴发户,当谁看不出他眼里藏不住的淫光
没意思。
湛榆垂了垂睫毛,脸色冷了下来。
她抬头不满地看向明大导演,良好的修养让她在最后关头克制住骂人。平稳的手执着长筷夹了虾仁,喂到崔溯嘴边“别说了,吃饱了咱们就走。”
崔溯眼睛笑眯眯的,看起来丝毫没受影响。
旁若无人,简直是在把吴总的脸面往地上反复摩擦,过瘾归过瘾,但这代价
吴绶伏纵横商海十几年,像这样丢脸的事根本屈指可数,没想到在羊肠小路栽了跟头,他冷笑“这年头的新人,仗着有点姿色就敢如此轻狂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气势汹汹地瞪着明导“今天这事要想善了,除非她们跪着敬酒,否则,投资的事就免了吧”
影视剧开拍最烦也最怕的就是临时撤资,副导演和其他主创人员面露忧色,反观当事人吃吃喝喝一派悠闲。
吴绶伏脸色涨红,一巴掌拍在桌子,羹汤从瓷盅溅出来,湛榆忍着火气放下筷子,从口袋取出苏绣手帕为崔溯擦干净唇角“吃饱了吗”
崔溯弯了弯眉“被恶心到了,不想吃了。”
“”浣青傻了眼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到了这份上,你们不是该吓得瑟瑟发抖连声求饶吗怎么到头来瑟瑟发抖的反而是她直觉告诉她事有蹊跷,想拦着金主求他息怒,可这怒挑到了嗓子眼,哪是那么好熄的
“要撤资,对吧,一个亿,还是两个亿”
“18亿”
霍义憋笑憋得脸都红了。他虽然没有那么多钱,但并不影响他嘲笑吴总土包子的举止风范。
湛榆扶着崔溯从座位起身“哦,18亿的确是笔不小的投资费用了。”
谅她怕了,看在气质和美色的份上,吴绶伏咽下一口恶气“今天话放在这儿了,她不愿敬酒,那你就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