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还算上进的富二代,霍义演技人品都不错,唯独一点,见了美人挪不开眼。动不动就爱化身狗皮膏药。
挺正派的年轻人,就这点让人很无言以对。他缠着崔溯想找她多聊两句,可崔溯是什么人
除了拍戏上的正事,导演来了她都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恰恰卡在不至于失礼又不让自己难受的界限。
眼看要追到化妆间门口,湛榆走过去拦了他的路。
逮不住崔溯他就想逮湛榆,理想是丰满的,现实中根本没说两句话就被人打发。
二十岁的大男孩,委委屈屈地回头望去,湛榆像根清俊的竹子凝视他,霍义摸了摸下巴,被她看得有点怂。
他就不明白了,不就是做闺蜜吗,崔溯怎么见了他走那么快就连一向好说话的湛榆都要赶他走。
太难了。
他摸了摸后脑勺做精致的男孩子太难了。不就是想知道你们的护肤心得嘛。霍义垂头丧气地走远。
化妆师细心为两位主演卸了妆,盯着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好一阵羡慕。
从化妆间走到换衣间,崔溯始终拉着湛榆的手,她声音很轻,仅仅两人能听清的音量,然裹在唇齿的依恋丝毫不少。
她道“姐姐扮演的洵太子,很有魅力。”
很多时候和她对戏,她都是被姐姐带着入戏。一道眼神看过来,瞬间就能打通她的任督二脉。很神奇。
进了换衣间,照例锁好门,湛榆躬身为她解了衣带“阿溯扮演的霁尘雪风骨卓然,不亚于洵太子。”
她说不亚于,无异于认可自己的表现。崔溯任由她服侍着脱去广袖长裙,古装衣物繁琐,直至露出里面纯白的低领t恤和三分裤,湛榆停了手。
视线含蓄地绕了一圈,她克制着背过身去。
换好衣服,崔溯慵懒地抱着她腰,头枕在她肩膀,取笑道“姐姐明明能看的都看过了,还要装作心无波澜,这样,我好没成就感啊。”
“也没有也没有全看完。”湛榆强迫症发作,开口纠正她。
“我又不介意姐姐看,是姐姐每次都要关灯。我就不明白了,看了又怎样看了姐姐会把我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吗”少女挑衅地在她耳畔轻启红唇“我不信”
吃得连骨头都不剩这话入了湛榆的心,她觉得以后可以考虑考虑。
当然,那是以后了,现下她把玩着女友的手指,额头相触“我去换衣服,你在这里等我。”
她进了另一扇门,崔溯被她走前那一眼看得双腿发软,她望着姐姐的背影笑了笑,还从没见过这样矛盾的人呢。视欲望为常态,却避之如虎。
或许当真如姐姐说的那样,再过两年就好了。
她翻出剧本琢磨霁尘雪这个人物,琢磨来琢磨去,不得不佩服明导很会选人。
曾几何时他殷殷切切地嘱咐,这部影片不需要刻意的演技,就求一个字真。最真实,就是最完美。
霁尘雪的爱藏在万丈冰渊之下,她比任何人都爱萧洵,感情线也会随着剧情发生转变,层层推进乃至当局者无法抽身。
她聪明、果敢,看透了萧洵的虚情假意还敢以身饲虎,为他图谋,陪他逢场作戏,去求那近乎奢望的真心。
多么像她和姐姐。
从那扇门拐出来,湛榆看到的就是少女独坐窗前,手里捧着剧本,神情辨不清悲喜。有一瞬间,她将她看作了从文字里走出来的霁尘雪。
那份欲说还休不如不说的情意,沉沉甸甸的,如流沙沉在河底,水冲不走,岁月也无力更迭。
霁尘雪是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