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宁将手松开,掏出帕子擦了擦手。
林怃然粗喘着气瘫软在地“你,你”她喉咙喘息犹如风箱,浑身都在发颤。
“再有下一次,我就把你脑袋拧下来。”阮宁丢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林怃然哭得满脸泪水,羞耻和恐惧让她几欲疯狂。
夜幕降临,阮宁转过弯,被一道人影拦住了去路。
“宁国公”阮宁蹙眉。这人不出席宴会,却在她面前晃。
谢九玄笑了一声“刚才出气了”
阮宁不语,心里警惕。
天色不早,她耽搁一步,爹娘或许在等,她敛衽行了一礼,就要离开。
谢九玄却蓦地抓住她袖子。
这是今日谢九玄第二次拦住她了。
阮宁面色不虞。
“我有个问题,”谢九玄脸色在月光下更加苍白,显得有些病态,“想请教阮姑娘。”
“宁国公但问便是。”
谢九玄一字一句“我那日说的话,并非玩笑。”
阮宁糊涂了一下,不知他说的是哪一日。
谢九玄“你,做宁国公夫人可好”
阮宁怔住,半晌才反应过来,她忽然闻到一股很浓的酒味。
正是从面前之人身上传来。
“我也以为是玩笑,”他低低笑着,“可心里难受。你躲着我。”
他甚至是有些委屈了。
阮宁浑身汗毛倒立,立即将谢九玄的手甩开。
“宁国公喝醉了。”她冷冷道。说完四周扫视了一眼,没发现人。
“九幽。”她声音冰冷。
结果并没有人出现。
阮宁拧起了眉毛。
谢九玄的眼睛里流淌着月光,细碎光亮闪动,阮宁深吸了口气,将人扶着走,准备待会交给九幽。她肯定九幽在找人。
谢九玄将头倚在她肩上,细软的头发扫过她脸颊,阮宁不耐“不要乱动”她心里有些讶异,这人的头发竟然是软的
听说头发软的人心软,谢九玄,心软
她摇了摇头,传言果真当不得真。
她想到什么,蓦地停下,将谢九玄推开。
谢九玄昏昏沉沉差点栽倒,清澈的眼睛看了她一眼。
阮宁“宁国公,你自己回府吧。”
谢九玄低笑“好啊。”
阮宁怕这人在装醉。虽然不知道目的是什么,总之还是不招惹的好。
走出几步,她回头一看,那人斜倚假山,抬头看着月亮,眉头蹙着,若有所思,一只手捂着胸口,好像有些难受。
谢九玄正好回头看她,两人目光对视,阮宁无动于衷,谢九玄蓦地露出个笑,像是一朵花在夜色里绽放。
阮宁蹙眉,脚下加快,迅速离开。
谢九玄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如今是越来越不对劲了。
翌日,公鸡报晓,空气中还残留着昨夜凉气,阮宁穿一袭短打,提着剑推开门,却被院中那人惊了一惊。
那人穿白衣,手中握着一柄通体乌黑的长剑,闻声看来,“切磋一下如何”
阮宁“我该叫你宁景还是谢九玄”
那人偏头沉思片刻,笑道“宁景吧。”
阮宁面无表情“此处是将军府,你不请自来很失礼,请你离开。”
宁景定定看着她,目光漆黑,半晌,笑了一声“唔,昨夜是我不对。”
阮宁不语。沉默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