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睫毛垂下,看上去温和无害。
阮宁发觉不对,忙拉过他手腕诊脉。
往日里冰冷的肌肤竟然热得发烫,阮宁手忍不住抖了抖。
这一听,她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她看着谢九玄无知无觉的脸,有些难以置信。
阮宁以前替宁景诊过脉,那时除了奇怪的毒,身体很正常。
而谢九玄此时身体状况,简直不能用糟糕来形容。
比起两年前,这具身体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衰败。
他烧得很厉害,体力透支,似乎还有些外伤
她目光一顿,停在胸口位置。
那里,她迷乱之中曾经刺过一剑。
她心里觉得不可能,但是手渐渐伸出去,将那里的衣服拨开。
看见伤口的一刹那,阮宁忍不住脸色一变。
剑伤狰狞恐怖,伤口早已发脓溃烂,仿佛吸血的水蛭,吸食着人身上的生气。她的手颤了颤。
这是
“你想做什么”谢九玄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眼睑缓慢眨了眨,有些吃力,眸子里却含了一丝戏谑。
他摇摇晃晃起身,将衣服整理好,苍白的脸上一派平静。
“抱歉,方才我大概是困了。”谢九玄笑了笑,云淡风轻,仿佛刚才的一幕根本没有发生。
阮宁“伤口,为何不用药。”她攥紧手指,一字一句开口。
谢九玄漫不经心“哦,忘记了。”
他看着阮宁这副严阵以待的样子,蓦地笑了,那张脸笑起来仿若春花绽放,令人无法忽视。
“你担心我”他笑道。
阮宁面色严肃地看着他,没有开口。
她用探究的眼神注视着谢九玄的眼睛,好像要看进他心里。
谢九玄摇了摇头,漫声道“小小伤口而已,难不成你以为是因为你刺的,故而我才不肯用药那你未免想得太多了。”
阮宁眉头忍不住跳动。
谢九玄似乎知道将人惹毛了,换了个话题“昨日看你脉象,并无大碍,本想试试能不能让你重新修练,如今看来,倒是我多虑了。你如今武功,当今天下也没人能打得过你了。”
说着,好像是印证自己的话,他忍不住咳嗽起来,胸腔起伏,听得人皱眉。
阮宁知道自己方才两掌让他内伤加重。
她抿唇,面色冷了下来。
待到咳嗽停下,谢九玄苍白的脸上染了一层薄红,眼尾有些湿润,眉目鲜活,容色绝尘。
“婚约之事只是开了个玩笑,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大抵是无聊,才做这些无聊之事。你放心,日后我忙着对付世家,不会有时间找你麻烦。当然,若是世家不太中用,说不定我会早些脱身。”
这人很奇怪,也不管阮宁有没有在听,一口气说了许多话。
阮宁目光探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谢九玄脚步顿住,回过头看着阮宁,目光很奇怪,“你讨厌我”
阮宁不语,好似默认。
谢九玄低声笑了笑“那真是可惜。我可是很喜欢你,你若也喜欢我”
阮宁握了握手中的剑。
谢九玄瞧见了,戏谑道“开玩笑的,不必当真。”这句话飘散在风中,仿佛带着叹息。
阮宁对谢九玄这般难以捉摸的脾性无语。
她忽略了心里那一丝疑虑和烦闷,收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