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几人吃早膳时,怡静见她脸色苍白,眼下青黑,担忧地问“施主,你昨夜没睡好么脸色很憔悴。”
阮宁心口仍不时刺疼,她脑子浑浊,眼前全是殷红的血,心神不宁。
“无事。”
怡秋看见她把红薯皮往嘴里喂,不由动手制止“施主”
阮宁低头看了一眼,将皮扔了,然后便坐着一动不动,目光呆滞,不知在想什么。
“师父,我想尽快出家。”她突然抬头看着主持。
“阿弥陀佛,佛门剃度亦有规矩,我说了三日便是三日,一日也不能提前。”
阮宁闻言皱了皱眉,总觉得不安定。
主持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阮夫人接到阮宁要出家的消息,脚下一软,差点晕了过去。
“夫人”
下人们七手八脚忙将人扶着坐下,管家拿着那封信双手颤抖“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阮夫人胸口起伏不定“把信拿来。”
她不死心,喘着气又看了一遍,看完简直心急如焚,指着管家“快,快去备马车,我要连夜赶到灵岳寺这个小王八蛋,一声不吭就走了,现在还要出家,这是要我的命啊”
管家知道情况紧急,立即派侍卫首领挑出一队人马,保护夫人去往领州。
他心里担忧不已,正焦急地伸长脖子往门口望,就见阮将军骑着快马到了门口。
“将军”管家三两步奔过去,长话短说,“小姐人在灵岳寺,想不开要出家,夫人要亲自去,这如何是好啊”
阮将军大步流星,宽大的手掌抹了把额头的汗,坚毅的眸子里闪过担忧“人都准备好了”
“已准备好。”
“她要去,谁都拦不住。若非我有要事在身唉”
两人踏进院里时,阮夫人已经换好了短打,扮作男子模样,将鞭子往腰间一绑,气势汹汹就准备走。
阮将军抱了抱人“宁宁是我们的女儿,她想做的事,只要她开心,就让她去做。你舍不得我知道,路上小心,若她只是一时想不开,我们要阻止她,不能让她日后后悔。”
“我知道,这丫头自打跟宁国公府退亲就一直不对劲,谁家姑娘年轻时没受过点挫折,我以为她会想通的,没想到死丫头,竟然敢出家”阮夫人哽咽着抹了把脸。
“行了,路上小心,尽快回来。外面不安定。”阮将军替她擦了擦脸。
灵岳寺。
主持用完早膳回到禅房,刚拿出佛经,翻开一页,突然觉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蔓延开来,她心口一滞,猛地抬头。
一个人坐在檀木椅上,目光漫不经心,气势凌然,令人心惊。
主持吓了一跳,脸色发白。
她不知道这人何时出现的,竟然神不知鬼不觉。
“阿弥陀佛,施主有何贵干”她几乎有些哆嗦着说完这句话。
此人面色白如纸,身上气势愈加深沉,浑身笼着一层黑暗之气,似乎从刀光剑影血腥战场而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谢九玄目光注视着手中长剑,声音近乎温和,跟他浑身气势反差极大。
“灵岳寺钟灵毓秀,是个好地方。”
主持不敢说话。
“我听说,阮姑娘要出家,你给了她三日时间”说这话时,他眼睛抬起,难辨喜怒。
主持心高高提起,终于知道他为何而来。
“此乃佛门规矩。”主持小心翼翼道,“再者,阮姑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