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宁下了山,脑子里一片混沌。
冰冷的雪打在脸上,她的手这才开始颤抖,神志仿佛才回到身体。
她脸色白得厉害,眼前一遍又一遍闪过殷红的血,刺疼了她的眼睛。
血腥味挥之不去,她浑身发冷,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雪越来越大,荒野中阴风怒号。
阮宁没有方向,只是源源不断消耗内力,远远看去,如同一阵风般轻盈。
等她停下时,丹田里一丝内力都没有了。
经脉中空空如也,无论她用什么法子,再也没有办法使用内力。
她精疲力尽,意识不受控制,眼睑越来越重
“施主总算是醒了。这么大雪,施主发着烧还到处乱跑,幸好我们路过,不然在雪地里埋一宿,铁打的人也受不住”
阮宁眼睑无力地眨了眨,认出这是明月庵主持。她们迁往灵岳寺了。
她想起什么,猛地坐起来,在自己丹田里检查了一番。
主持看着她脸色一瞬间白了下去,整个人呆呆的,眼睛里的压抑让人心惊。
“施主”她从怡秋手里接过药碗,“你身体还虚,好好养两日,烧退了就好了,不要担心。对了,你正好晕在灵岳寺山脚下,我们如今就在灵岳寺,施主安心养病便是。”
怡静小尼姑揪着阮宁衣角“施主,你怎么了很伤心么”
阮宁静静躺下,脸上很平静“主持,我想一个人待着。”
老尼姑看出她情绪不对,她们才走了没多久,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她到了这个岁数,红尘之事早已堪破。
她叹了口气,摸了摸怡静的头。
“走吧,施主需要静养,我们不要吵她。”
一阵衣摆摩挲声后,“吱呀”
门关上了。
屋里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阮宁浑身无力,蜷在被褥中,整个人裹得密不透风。
狂风呼啸,吹打着窗棂,好像刀刃,刮在她心上。
她心里一片荒芜,脑子里全是空白,不知道以后的路要如何走。
就这样,她将自己关在房中,整整三日,不吃不喝,不见人。
怡秋和怡静急坏了,围着主持团团转。
“师父,都三日了再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要,要不,师父,我做一桌好菜,阮施主闻见香味,说不定就饿了”
主持闻言,睁开眼睛,叹了口气“怡秋,去做点吃的,怡静,去叫阮施主。时间该差不多了。”
两人闻言,眼睛亮了。
“施主开开门好不好”怡静踮着脚尖努力往屋子里看。
只是有屏风挡着,她什么也看不见。
敲了许久的门,屋子里一丝声响都没有。
她皱着小脸,不知想到什么,眼睛里骇然闪过,双手使劲开始拍门“施主,你再不出来,我就叫人撬门了快出来吃饭快”
声音戛然而止。
门从里边打开,阮宁脸颊瘦削,面色惨白,眼睛里平平淡淡,看着她“小尼姑。”
“施主你终于想通了”她已把阮宁看成大好人,不怕她,一点也看不出初见时的羞涩,抓了阮宁衣袖,“怡秋做了吃的给你,你是不是饿坏了”
阮宁倒没有觉得饿。
她只是使不上力气,只得由着小尼姑拉着走。
也是时候吃东西补充体力了。再饿下去,她这条小命怕是要没了,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