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刻不停地跟丹田之中内力作斗争,哪怕只剩一条经脉呢,哪怕给她一点希望也行。她紧紧闭着眼睛,眼睑不安地动着,整个人被汗水浸湿,犹如水中泡过一般。
谢九玄将掌心贴着阮宁后背,内力源源不断渡进去。
阮宁体内经脉风卷残云,内力犹如无主的苍鹰,盘旋九天,桀骜不驯,虽一时受到压制,他的内力一离开,便挣扎得更厉害。
他眉眼凝重起来。
“疼”阮宁嘴唇泛白,整个人都笼罩在极度绝望和不安中,汗水打湿了睫毛,顺着眼睑滑落,滴在谢九玄手背,让他的心烫得发疼。
谢九玄抿唇,垂眸看着阮宁,修长如玉的手指将她鬓发理了理,指尖从她鼻尖那颗痣上滑过,抹掉眼角湿意。
他张了张口“阮宁。”
声音沙哑,带着颤,不知道说给谁听。
阮宁疼得每一寸肌肤都在发抖,雪白贝齿狠狠咬在唇上,鲜血直流,唇色染得殷红,衬着雪白的肌肤,整个人美得灼人耀目。
谢九玄两道长眉黑如鸦翅,紧紧蹙着,深邃的眼睛笼着阴郁,似乎有什么欲要破笼而出。
他伸出玉一般的手指,轻轻捏着阮宁下颌,让她将嘴张开。
他脸色越发白,眉眼越发深,手指在阮宁嘴唇上擦过,抹掉那些刺眼的血痕,少女的唇温软湿热,疼痛仿佛透过呢喃从她嘴中传到他心底,烫得他心尖刺疼。
“阮宁。”他垂眸,一瞬不瞬盯着阮宁,浑身弥漫着可怕的气息。
阮宁整个人坠在绝望中,从未有过的脆弱,好像一触即碎的冰花。她眼睑翕合,精致的眉眼间一片黯淡,像是有人将她的光芒全部攫走,只剩下一具躯壳。
谢九玄看着看着,突然笑了一声,眸子里情绪复杂,血液顺着他嘴角流下,衬得脸色更白,嘴唇红得艳丽。
内力源源不断从他掌中渡进阮宁体内,却好像泥牛入海,不见一丝涟漪。
他嗓音低哑,说了句什么,声音太低,没有人听清。
说完,整个人气势为之一变,又恢复之前那副平静无波的样子,轻轻将阮宁抱起来,让她背对自己而坐。
一股强大的气息将此处笼罩,谢九玄双掌触到阮宁背上,眼睛闭了起来。
脸色白得更厉害了。
九幽赶到时,看着眼前一幕目眦欲裂。
谢九玄用内力将阮宁笼在其中,他看见那股强大的力量,脸色大变。
自古以来,武者经脉毁了,便是断了习武之道。
若想续经脉,唯一的办法,便是内力高强之人冒着走火入魔的危险,以自身内力做媒介,再借以天下无双的药物,方能成功。
刚才,九幽便觉事情不妙。
没想到一语成谶。
谢九玄用内力将阮宁经脉稳定,脸色已经白得几近透明。
他将人放下,咳出一口血来。
九幽眼里闪过焦急“主子,她一个女子,武功没了便没了,命还在,不必”
谢九玄一手支着塌,侧脸线条利落,眉目如画。
若是一眼看去,谁都会以为是汴梁城里芝兰玉树的世家公子。
他低声道“出去。”
九幽好像料到他要做什么“主子,你体内之毒如今正是关键时候,方才动用大量内力已经伤了元气,若是再给她”
“出去。”谢九玄眉目笼在黑暗中,浑身威压轰然释放,九幽只觉寒意凌然,一股凉气顺着脚底窜到心口。
他脸色灰白“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