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乙本来在逗妞妞玩, 突然发现宁景不太对劲。
宁景躺在摇椅上睡觉, 本来很平静,此时不断有汗水从下颌滴落, 整个人绷得很紧, 放在身侧的手腕突然抽动了一下。
一双浸满寒意的眸子睁开,漆黑的瞳孔直直对着他的方向, 像是无边无际的荒凉深渊, 能将人吞进去。
小乙浑身汗毛倒竖, 脑子里叫嚣着危险
他屏住呼吸, 头皮发麻, 眼睛一眨也不敢眨, 一滴汗水滑进眼睛,刺疼。
有一瞬他觉得宁景要杀了他。
“发什么呆, 小家伙。”宁景嗓音低哑,那双狭长的眼睛眨了眨,泛起涟漪。
小乙生不出抬杠的心,警惕地盯着宁景“你,刚才怎么了”
“梦里有头老虎要吃我, 我把它干掉醒来了。”宁景漫不经心地起身,伸了个懒腰,“好久没睡着了。”
小乙松了口气。
吓死他了,他刚才真觉得自己要死了。
“你不会是杀手吧”刚才那双眼睛, 冷漠无情, 完全像是在看死人。
“嗤。”宁景笑了一声, “你说呢”
小乙“哼,就算是又怎么样,反正如今你中了毒,得听阮姐姐的,不然让你毒发身亡。”
他还是心有余悸,拍了拍胸脯,离此人远点。
阮宁从入定中醒来,将内力收归丹田,视线淡淡扫过宁景。
方才她察觉一阵极其浓郁的杀气,如有实质。
只是还不待她细查,院门响了。
“小姐,梁公子前来拜访。”
阮宁将视线从宁景身上收回,眉头蹙了起来。
梁司南来做什么
小乙将门打开,门外青衫公子眉目含笑,温润如玉。
“阮姑娘。”
阮宁眉目冰冷“梁公子有何事”
梁司南笑看着她,伸出手,掌中之物露出来“我捡到这枚玉佩,曾见阮姑娘佩过,想必是姑娘之物。”
阮宁扫过“不是我的。”
她从袖中拿出一枚一模一样的玉佩。
梁司南低声笑了“罢了,我只见过姑娘佩戴,故而以为是姑娘丢的,倒是我错了。说来,这枚玉佩的主人倒是很奇怪。”
具体哪里奇怪他没有细说,而是看着阮宁,笑眯眯道“不知在下能否进去讨杯茶喝”
阮宁“不能,没茶。”
梁司南看着院子里桌上煮沸的茶水沉思。
“梁公子请。”她面无表情将院门关上。
门外,梁司南摩挲着手中玉佩,蓦地笑了。
阮宁关上门眉头就皱了起来。
那天晚上回去后她就发现玉佩少了,那玉佩是一对,丢掉一个还剩一个,她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没想到梁司南查到她头上了。
看来梁府以后不能再去。想到那个能打的老头,她有些惋惜,她以为还能多练几次。
方才消失的宁景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院里,他斜倚在树上“梁司南认出你了”
阮宁抿唇“应该是。不过没有证据。”
“下次换个老头练便是,反正京城里别的不多,老头子多的是。”宁景漫不经心道,视线扫过远处的青衫,若有所思。
阮夫人见不得阮宁整日里闷在药庐里炼药,本以为梁司南找上门两人能谈一谈诗词歌赋,没成想阮宁连茶也不让人喝一杯就关门谢客。
她是恨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