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宁心里一团乱麻。她浑身僵硬,木偶一般走着。
嘴唇仿佛被热水烫了,滚烫发麻的感觉挥之不去,她麻木地转移视线,方才那一幕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应该将谢九玄狠狠打一顿,她想着,手指忍不住蜷缩起来,心跳如擂鼓,令她少见地心烦。
“阮宁,”谢九玄突然回头,狭长的眸子盛满愉悦,“你在原地踏步么”
阮宁深吸口气,眉头拧了起来“谢九玄,你该庆幸自己病了。今日之事,若是换个正常人,我定让他在河里泡上三天三夜。”她说得咬牙切齿。
谢九玄眼睛眯了起来,身上气息发冷,幽幽道“那未免太轻了些,我会将他的皮扒了,将肉一寸寸剁碎了,扔河里喂鱼。”
太阳落山,一阵凉风吹来,没来由地发冷。
阮宁皱眉“这次我就当你疯得不轻,没有下一次。”
码头已经到了,梁茹儿在船上向他们招手。
“等你病好了我就离开。”她乱糟糟扔下这句话,堵住了谢九玄未出口的话语。
她意识到有什么东西超出了掌控,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抱守初心,切断心里不切实际的东西,免得重蹈覆辙。
谢九玄立在岸边,静静看着她,那双眼睛里映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浮光跃金,眼底却不满起来,仿佛孩童想要一样东西,要不到便不肯走。
他低声笑了笑。
阮宁浑身气息发冷。但是好歹,刚才这番打岔,那股不知所措的慌乱消失无踪,她找回了理智,重新镇定下来。
谢九玄眸子里情绪莫名,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梁茹儿扑闪着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们两个。
她靠近阮宁“宁宁,秦公子”
谢九玄阴森森看了她一眼,梁茹儿打了个哆嗦,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
阮宁拍拍她的肩膀“启程吧。他事情办完,离开了。”
梁茹儿紧张地点了点头“哦。”
她以为阮宁会像之前一样跟宁景进屋,结果阮宁让宁景进去,自己将房门一关,守在门口。
宁景阴森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这是何意”
阮宁面无表情“我在外面守着,你老实待着,晚膳自会叫你。”
她此时不想跟谢九玄待在一起。
里面没有声音了,也不知道是真的老实下来,还是另有所图。
阮宁坐在下人搬来的椅子上,当真是“守着”。
“宁宁。”梁茹儿凑到她耳边悄悄说话,“这个宁景,他是不是偷偷仰慕你啊”
“哐当”阮宁没控制好,一把掰断了座椅,椅子失去平衡,倒在地上,晃晃悠悠摇着。
梁茹儿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捂着起伏不定的胸口,眼睛却闪出光芒“宁宁”
她刚要说什么,房门被一道煞气掀开,宁景那家伙负手立在门边,狭长的眸子情绪莫名,看着她们两个“这种事情,也值得偷偷说。”
他的目光只在梁茹儿身上扫过,随即便停在阮宁脸上不动了。
一副阴郁的样子,衬着苍白的脸色,怪吓人。
梁茹儿傻眼了。
一天连续出这么多状况,阮宁已经麻木,她相当冷静直接动手准备关门。
谢九玄伸手挡住,戏谑“这蠢丫头难得聪明一回。”
说完,他趁阮宁不备将人拉了进去。
“砰”
门阖上了,梁茹儿反应过来,使劲拍门“宁宁宁景你想做什么”
阮宁额头青筋直跳,全部注意力放在谢九玄的眼睛上,手掌刚一翻,就被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