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清晰看到坐在落地窗下的林佳卉。
时间分秒逝去。
距离十一点差几分钟,许苍松出现了。
阮朵朵眼睁睁看着他走进咖啡馆,落座在林佳卉对面。
视线凝成一根细针,阮朵朵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到底隔得远了些。
并不能将两人的神色动作看得仔仔细细。
阮朵朵突然有些想笑。
她这是在做什么
要么正大光明走进去跟许苍松对峙,要么潇潇洒洒调头就走。
应该走进去的。
要是以前,阮朵朵肯定会这么做。
但现在
回程阮朵朵没有再打车。
钱有点不够。
上了辆公交,她找了个靠窗的空位坐着。
车窗玻璃沾了层薄薄的灰。
明明天气晴朗,从她这个角度看,却有些雾濛濛的。
阮朵朵望着不断往后倒退的世界,突然觉得可笑。
她以为选择权一直都在她这里。
实际上,每个人都有选择的余地。
许苍松会答应林佳卉吗
表面上看,好像只是合作而已。
许苍松会觉得这是单纯的合作吗
好吧除非许苍松装傻。
他才会看不出林佳卉的企图。
面无表情地从窗外收回目光,阮朵朵出神地盯着半空某一个点。
为什么选择褚魇,除了有钱之外,也是因为褚魇的残缺身体。
她讨厌破坏别人的家庭,也讨厌被人背叛。
和许苍松离婚,她有很多选择,如果只是图钱,多得是富豪垂涎她的身体。无论做他们上不得台面的金丝雀,还是嫁给他们然后无视他们在外面花天酒地,都不是她阮朵朵想要的。
公交车走走停停,乘客上上下下。
阮朵朵呆愣地坐着。
因为出神,坐过了两站。
她只好下车,再坐公交原路返回。
回到逼仄的廉价酒店,阮朵朵丢下包,蜷缩在沙发睡觉。
睁着大大的空洞眼睛,躺了很久,才迷迷糊糊睡着。
中途醒来,阮朵朵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
五点半。
难怪房间黯淡了。
许苍松还没有回来。
辗转翻了个身,阮朵朵继续睡。
大抵睡得饱。
再没了困意。
阮朵朵闭着眼睛,脑海里都是方才许苍松和林佳卉相对而坐的画面。
不知道为什么。
阮朵朵还有期冀。
如果是别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拒绝
可如果这个男人是许苍松,似乎还有百分之一的机会
百分之一
会不会多了点
百分之零点一
还是零点零一
“咔哒”,开门的声音戛然打断阮朵朵飘远的遐思。
下意识将头埋进沙发里侧,阮朵朵装睡。
灯瞬间亮了。
他的脚步声很轻。
几乎听不到什么动静。
阮朵朵耐心去听,许苍松似乎放下公文包,去洗浴间冲澡了。
这么晚回来,是跟林佳卉,还是别的什么
阮朵朵望向紧闭的门。
冲完澡,许苍松拧开门,不经意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阮朵朵时,略微受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