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说不出来的悲凉感自心中油然而生,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望着这苍茫的天,无边的山,她甚至有些恍惚,我是谁,我最后终究会去往哪里。
是不是总有一日,她也会如同消逝的师太,如同这倒塌的云镜庵一般,尘归尘,土归土
就在这个时候,一双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的。
那双手温暖干燥。
萧九峰的声音响起来“神光。”
他的声音一如他的手一般,沉稳有力,打破了神光心里的迷思。
她有些恍惚地看向他。
几乎十年的相互陪伴,他一直在自己身边,引导着自己,帮助着自己,和自己生儿育女,以后还会继续和自己走下去,过一辈子。
世事无论怎么变,她相信他也会一直守着自己。
神光咬唇,怔怔地看着他,看到了他深远的眸子中的暖意。
她有些茫然地抬起胳膊来。
他就伸手抱住了她。
她落在了他怀里,坚实温暖的怀抱。
她抬起纤细的胳膊来,环住了他,从来没有这一刻感觉到,他对她是如此重要。
如果没有遇到她,她会是什么样,是不是会犹如一粒灰尘般淹没在这个大千世界。
“哭什么”他低声这么说。
“我笨呗”她埋在他怀里,慢慢地摆脱了那种虚无的伤悲感,之后竟然这么笑着说。
他却没笑,握着她的手“走,我们进屋去看看。”
她点头“嗯,好”
周围都是一片废墟,只有那两间屋子孤零零地立在那里,过去的时候难免要小心,这种危房,碰到那里说不定就倒塌了。
好在萧九峰经验倒是丰富得很,领着她,很快进去了,又取了一根长木棍,支撑在一处,至少他们在屋内时,房子不会轻易倒塌了。
神光蹲在那里,从密密麻麻的蜘蛛网枯叶以及灰尘中扒拉出了一个蒲团,看着那谱图,眼睛里还是再次泛起了湿润“这就是师太以前念经的佛堂,这是师太以前用过的。”
怎么会忘记上面的绣花纹路,那一晚,师太让她来写抄写经书,抄写了整整一晚上,师太就在旁边看了一晚上,后来她困了,师太才让她回去。
之后她就不见了。
萧九峰接过来那蒲团“好,那我们把这蒲团带回去。”
虽然有些年代了,但上面的绣工可以看出来很好,也并不算太破,洗一洗还能用。
神光点头“嗯”
谁知道就在这蒲团拿起来的时候,萧九峰看到了蒲团下面的一块木板。
他挑眉,疑惑了下,还是弯腰将那木板捡起来。
木板下方是石砖,石砖和木板之间竟然有一封发黄的信。
是那种过去自制的长方形信封,信封外面也是老式的信封样子,上面写着一手娟秀的字,却是“神光亲启”四个字。
神光一看到这信封,泪就落下来了“是师太,是师太留给我的信”
打开信封的时候手都在颤抖,是萧九峰帮着才把信抽出来,展开后,几乎贪婪地去看。
熟悉的字,仿佛师太的话音穿越了十几年的岁月来到了她耳边。
信并不是很长,只是简单地说了她要走了,她要去找一个人,一个曾经救过她的人。
她说那一年,她还很年轻,庵子里来了一群响马,许多姑子都被糟蹋了,她被一个响马拽到了一边,当时她吓哭了,后来那个响马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