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黄到底去哪了再忙也不至于忙到半年都不来见她呀就算怕病毒传染,那么总有消毒的法子吧
她给牛津大学打了电话,自己的伦敦腔到底还是靠谱的。那边老师告诉他“huang yke is by,very very by”
后来,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也都是一样的答复。
好的,起码证明没有死。
暑假来得猝不及防。简植没有跑路开挂,不得不跟陈龙生赶了好多趟车,带了大包小包回村。
推开屋门,闻到刺鼻的香灰味儿,她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透过烟雾,瞧见简大梁和胡圆正对着炕头拜着,嘴里嘟哝着什么,定睛一看,墙上贴了个黄鼠狼的简笔画。
简植放下包裹“你们这拜什么呢”
胡圆肩膀一哆嗦,瞧见女儿身后没跟着别人,才放心大胆地问“那黄大仙,黄隐珂呢”
简植垂眸“他不会来了。”
简大梁“分了”
简植只想过一个舒服些的暑假,不想让家里鸡飞狗跳,遂点了点头。
于是胡圆和简大梁立马扭过身去,再次对着那简笔画磕了磕“感谢大神遂我心愿感谢大神和我女儿分手”
简植
挑了个大清早,她又去了一趟狼窝后山。
她几乎记得自己每一次来这里的心情,大多数都是期待,步伐轻快。路途上的小叶子都会对自己摇摇晃晃,她无论喊大声喊小声,总能有个快活的影子奔过来。
她也记得那个洞口一年四季的样子。几点钟阳光会从哪个方向落到哪个位置,树叶大概会铺垫到多少层,以及等多少分钟后会见到自己爱的人。
但现在,洞口的景象让她微微一怔。
半人高的野草堵在外面,仔细拨开,被浓郁的尘霾蛰得几乎无法睁眼。
她瞧见自己曾经坐过的小草垫已经腐朽。石桌落满了灰,摞着的几本书变得黄而脆。
洞穴深处的钟乳石依旧泛着纯白荧光,地下河流静静淌。她蹲下身洗把脸,来到那写了“花果山福地,狼窝山真好我爱简植”的空间原址门口。
走了进去,鸡鸭声鼎沸。
这里几乎已成为一个独立运转的鸭稻田小型生态系统。鸭子在水里游来游去,为水稻贡献养料。鸡去吃谷子上的虫儿。不远处是个玻璃房,模拟了榴莲生长的生态环境。
简植怕父母又觉得自己和黄隐珂重归于好,闹来闹去,不敢带这榴莲回家。她盘着腿敲开了一颗现吃,一边吃一边觉得不对味儿
黄隐珂,总不至于,真的被父母的香火和简友来那张简笔画给祈祷成功了跟自己分了
夏雷滚了几道,冬雪落了几场,等简植又高了些,又瘦了了些,笔挺鼻梁下的眼眸更加平和温柔,江燃才发现她已经很久不提“阿黄”。
改变不止有这些。
她本是嚣张跋扈的姑娘,譬如之前有人若莽撞顶到她,她会大大咧咧地说一句“滚”。
而现在,也不知是因为心底藏了心事,还是因为长大了,居然学会了隐忍,上课回答问题的声音都低了几分贝,语速要慢许多。
她谦逊温和的样子,让江燃有些看不清。
有天他拐了下她的胳膊“喂,你是不是又被什么奇怪的人穿越了”
简植“哈要验证一下吗疼疼飞。”
突然被戳了旧事,江燃差点要抬起手捶她一下,但看到简植眼睛里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