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第一个攻击的就是商业街和商会大头以及地方军长的居所。在第一声炮弹炸开商业街的歌舞厅后,一大群人呼啸着冲进城,被炮火波及或者被踩踏受伤的人数疯狂上涨。
顾璆鸣的房子是一处普通的民居二楼,从阳台看出去可以远远看见街上。好在正如阿宇父亲所言,这些山匪对贫民窟没兴趣,暂时没有进入的打算。
狭小的房间里挤着八个人,刚好在前一天送走父母的安安吓得脸色苍白,暗叹好险,紧接着又为其他小伙伴担心焦虑。
“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啊”犹豫许久,安安终于忍不住出声,“娜娜他们”
阿宇“现在我们出去也会成为目标,你能跑得过他们,拼的过炮火刀枪吗该做的我们都做了,现在只能靠他们自己。”
安安无言以对,泪眼汪汪。
山匪进城三天,炮火声不绝,甚至因为某场追逐战,顾璆鸣他们所在的住处周围也遭了秧。几人挤在房子里,吃不好睡不安宁还不敢出门,直等到周围平息,其他按捺不住的居民陆续出门无事后,才小心翼翼走上大街。
这还得亏顾璆鸣这里食水充足。
有些人因为家里缺粮,不得不在最混乱的那段时期出门,结果有些人就没能够回来。
安安迫不及待地要去找小伙伴,一溜烟就跑开了。
小张阻止不及,想去追人,被岑梓拦下“我去吧,你们还是按照计划,尽快救助。可以的话多找一些靠谱的人帮忙,以防人闹事。”
事件发生地比他们预估的要快,很多准备都没能落实,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岑梓追到娜娜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破败的房屋里两个女孩子抱头痛哭。
娜娜的父母为了保护她拖延时间,死在了刀下,跑出去东躲西藏了三天的娜娜这会儿蓬头垢面,嚎啕大哭,不停责怪自己为什么不能早点劝说父母。
岑梓在一旁安静地等待她释放情绪。
“让你父母入土为安吧。”等两个小姑娘由大哭转为啜泣,岑梓出声,“现在的你救不了你父母,可却可以救其他人的父母。你愿意暂时放下悲痛,帮助更多的人吗”
花了小半个上午,岑梓跟着安安去找了那些医护朋友。
除了个别如娜娜家一样家庭状况很好的遭了秧,其他倒都只是被波及或者单纯受到惊吓。遗憾的是阿瀚一家在睡梦中都已身亡。
阿宇就近在民居面前摆了案头,手忙脚乱地给人看病,一些家人受伤的男女老少自愿帮忙,给轻伤人员上药。
重症病患者纷纷抬入院中,按伤势轻重等候进行手术。
这会儿没有谁再提起那两件失败的手术事件,因为他们清楚,如果此时此刻,自己受伤的亲人还不进行手术,面临的将会是残废甚至死亡。
聚集而来的医护人员将近三十人,大多数都会基础缝合技术和简单的伤口处理,有些此时派不上用场的一些诸如妇科内科儿科的医生帮忙打下手,尽量减轻外科医生的负担。
饶是如此,依旧杯水车薪。
一男子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小孩大踏步进门,大声喊道“医生,快救救我孩子他胸口中了枪,快啊他要死了”
在院中帮忙包扎的一位妇人上前道“先生,请您在前面登记,我们的人会做基础的治疗,按伤势轻重程度给重伤人员先行手术。还请您不要扰乱秩序。”
“我孩子都要死了其他人都给我放一边,先救我孩子”男子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