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不白,而是灰暗,显得有些阴沉。
下方的大地,说不上一望无际,而且还偶有小丘,但也已经算得上平坦,利于战马驰骋。
这样的平坦之地,此时成了两军片刻对垒的沙场。
空气中,充斥着浓密的肃杀之意。
许是因为昨夜那场及时雨,此时不大不小的风拂面而来,显得格外的冷。
野草叶片上,已经结了冰。
铁甲冰寒,长刀长枪也是冰寒。
十五万乾军,五万女真铁骑,这是两边兵力的约数。
面对于自己三倍兵力的乾军,这五万女真骑兵,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甚至是危机感。
这样的大战他们倒也才刚刚经历。
黄河以北,十万宋军被他们击溃。
但前方,不是宋军,不是那不堪一击的宋军。
而是守住太原,在西北打败他们,破了他女真军队神话满万不可敌的乾军。
再说了,他女真的满万不可敌,或许只是当年。
是当年的完颜阿骨打,是当年的完颜宗翰,是当年的完颜娄室,完颜银术可。
是那大破二十万辽军的八千女真铁骑。
而当年的八千女真铁骑,如今还能剩下多少人
完颜阿骨打死了,完颜宗翰死了,大小战神,完颜娄室和完颜银术可也都死了。
更多的,是老了。
岁月让许多人凋零,好似风中落叶。
他女真当年的强大,或许已经跟着这些人凋零,逐渐没落。
或者说他们也许就没有强大过,只是那不可一世的辽人太弱,是重文轻武的宋人太弱,才让他女真看着强了些,才给了他女真这个在历史舞台上露脸的机会。
如今的五万女真骑兵,也有当年的老将。
他们身经百战,但此时面对着前方那十五万乾军时,依旧感受到了压迫感。
年轻的女真骑兵,脸上已经有了畏战之色。
这一仗,对于他们这五万人来说。
是打赢之后回去抢汴梁城的金银和女人,甚至是抢遍中原的所有金银和女人。
但如果打输了,以那大乾天子定的规矩,他们大概连降卒都当不了,只能是战死他乡。
那一边,十五万乾军的后方,一百二十八门底下带有车轮的火炮被推到了这里,停在了这里。
火炮旁,是战车。
战车上,借着战车的高度,炮兵营主将陈火炮高举望远镜,估摸着前方的大致距离。
陈火炮四十有二,这个名字是他给自己起的,因为他喜欢火炮,更喜欢女真人在自己的火炮打击下颤抖。
守太原城时,他还只是一个会操作火炮的小兵。
而如今,他就已经成了乾军炮兵营的主将。
放下望远镜后,陈火炮肃然喊道“再往前,五十步。”
在他后方,同样是在战车上,二十多名炮兵充当了喇叭,将他的话齐声重复了一遍,以便炮兵营两千将士能够听清。
“往前,五十步”
一百二十八门火炮,在两千名炮兵营将士的努力下,又被往前推了五十步。
然后在陈火炮的命令下,在一百二十八名观察手的望远镜观测下,炮兵配合默契,操作熟练,调整着炮孔的方向。
炮兵前方,是镇北军,黑龙军,一左一右。
是折可求,折可复,折可大是六万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