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巧言令色孔壬之人,能伺人主意所在而为倾邪者,此尧、舜之所畏,而孔子之所欲远也。如此人,当知而远之,使不得亲近。然如此人亦有数,陛下博访于忠臣良士,知其人如此,则远而弗见;误而见之,以陛下之仁圣,以道揆之,以人参之,亦必知其如此,知其如此,则宜有所惩。如此,则巧言令色孔壬之徒消,而正论不蔽于上。今欲广闻见,而使巧言令色孔壬之徒得志,乃所以自蔽。畏巧言令色孔壬之徒为害,而一切疏远群臣,亦所以自蔽。盖人主之患在不穷理,不穷理则不足以知言,不知言则不足以知人,不知人则不能官人,不能官人则治道何从而兴乎陛下,尧、舜之主也,其所明见,秦、汉以来欲治之主,未有能彷佛者,固非群臣所能窥望。然自尧、舜、文、武皆好问以穷理,择人而官之以自助。其意以为王者之职,在于论道,而不在于任事;在于择人而官之,而不在于自用。愿陛下以尧、舜、文、武为法,则圣人之功必见于天下。至于有司丛脞之务,恐不足以弃日力、劳圣虑也。以方今所急为在如此,敢不尽愚
臣愚才薄,然蒙拔擢,使豫闻天下之事。圣旨宣谕富弼等,欲于讲筵召对辅臣,讨论时事,顾如臣者,材薄不足以望陛下之清光,然陛下及此言也,实天下幸甚自备位政府,每得进见,所论皆有司丛脞之事。至于大体,粗有所及,则迫于日晷,已复旅退。而方今之事,非博论详说,令所改更施设、本末先后、小大详略之方,已熟于圣心,然后以次奉行,则治道终无由兴起。然则如臣者非蒙陛下赐之从容,则所怀何能自竭盖自古大有为之君,未有不始于忧勤而终于逸乐。今陛下仁圣之质,秦、汉以来人主未有企及者也,于天下事又非不忧勤。然所操或非其要,所施或未得其方,则恐未能终于逸乐无为而治也。则于博论详说岂宜缓然陛下欲赐之从容,使两府并进,则论议者众而不一,有所怀者或不得自竭。谓宜使中书、密院迭进,则人各得尽其所怀,而陛下听览亦不至于烦。陛下即以臣言为可,乞明喻大臣,使各举所知,无限人数,皆实封以闻。然后陛下推择,召置以为三馆祗候。其不足取者,旋即罢去,则所置虽多,亦无所害也。
二
臣伏见某人云云,皆众人所谓材良行美,宜蒙陛下访问任使者。凡此九人,臣或熟闻而未识,或熟识而未敢任,或敢任其可以为公卿。臣虽未识,然众人之所谓贤,臣不敢蔽也。臣虽敢任其可以为公卿,然陛下不亲见其可贤,亦难遽信而用。若陛下以臣前所论奏为合于义理,即乞悉置此九人者以为三馆祗候,亲考试其材行,若不可用,旋即罢去。若其可用,然后留备访问、任使。如此,则所置虽多,未有滥得官职者。然此但臣一人所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