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待乌兰旗醒悟过来,转头派人去查,不知谁走漏了消息,还是说各部族之间也会在对方部族培养眼线,总之石姑报了信,是她在街头发现了那匹野马被乌兰族小兵带走的事,被乌兰旗知道了。
事实上,底下的人带回了那匹野马,并没有在大街上招摇过市,反而用布匹给包裹了起来,偷偷运回军营的。
可是石姑说在大街上看到了,那就是假话,但偏偏时机抓得这么巧,能让阿拔里军营的人抓个正着,这就不得不深思了。
杂货铺和铁铺总算是过了几天安生的日子,少了那些莫须有的税赋,石家人的余钱也多了些。
石姑铺里人货不多了,她请了一位老汉去码头守着,一旦运香料的商船靠岸就来叫她。
转眼半个月过去,狩猎节要开始了。
大街上,那些寮国的人牙子又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批奴隶过来,等街头消息传来的时候,那些奴隶已经入了阿拔里的军营。
这世道就是这样的,人命如草芥,能平安活下去都是好的。
石姑叹了口气,那骡车老汉天天在街上接活,这会儿得了消息还是来了杂货铺一趟,说起刚才在街头看到的场景,这一次倒是运来的奴隶身上大多烙印了字,那样子就像阿拔里军营里的马,打下了烙印便一辈子没法翻身了。
骡车老汉过来这么一说,也是有心劝石姑放宽了心,莫再去管这些闲事。
倒也是个为着她好的,正好石婆子今日在厨房里煮了糖水,石姑端了一碗出来给老叹吃。
骡车老汉的生意不稳定,吃饭也是有上顿没下顿的,这会儿端着大碗坐在板凳上吃了起来,入嘴的甜或许能冲散这世间的苦,骡车老汉笑了。
铺里头,石姑与客人说着话儿,生意还是如此的火热,日子过得也是如此的平静。
可是这一切却在一道响亮的嗓音中打破。
“大哥。”
一道尖锐的女声传来,坐在板凳上的骡车老汉立即朝外看去,就看到铁铺门前出现好几人,瞧着像是一家子。
“大哥,找得你好苦,怎么在这儿开铺子,竟与我这个妹妹联系了。”
来的正是石家二姑,没有起名,小时候家里人叫丫头,如今老了,大家伙也跟着叫石二姑。
这附近还有街坊认识的话,定会知道石家这位二姑嫁到了云州鲁家去了,听说鲁家是个小地主,家里良田数十亩,还有手艺营生,日子过好了,石二姑就不再回娘家来了。
这一次石二姑突然带着一家人来了幽州城,还能如此准确的找到铁铺来,着实是神奇。
骡车老汉朝里头喊人,问石姑,她家是不是有远房亲戚,这不,上门认亲来了。
石姑从里头出来,顺着老汉的手看向前方,就见一位五十上下的妇人站在石老头面前,还热情的拉住了石老头人手,阻碍了石老头正在钉的马掌,石老头没了办法,只好停了下来。
旁边鲁家父子正在不停的打量着铁铺,里头鲁家大子还盯着石老头钉马掌的手艺看。
那边坐着几个阿拔里军营的小兵,这会儿也是朝他们打量过来,才知这石老头家里还有亲戚呢,这拖家带口的来认亲戚,不会是上门打秋风的吧。
石老头摸向石二姑手上的疤痕,再加上她这响亮的嗓门,基本已经肯定,的确是他小妹来了。
然而石老头并没有多高兴,反而面露愁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