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越说越气,她也不过是个平凡的村头养大的女子。
她读书识字不过是想要努力的配得上她夫君,后来读了更多的书见过了世面,就这样一步步的走到了今日。
“夫君,咱们离开上京城吧。”
宋九用帕子抹着眼泪,她只想做个平凡的妇人,不想再让她家夫君受到伤害,想想明日的比武宴,宋九今日急中生智,却还是她夫君吃苦头。
任荣长穿上衣裳,上前一把将媳妇抱入怀中,拿帕子替她抹泪,他脾气大,做事不及媳妇细致,但是这一次寮国之行是他答应的,是他的责任。
在任荣长笨手笨脚的安慰下,宋九总算能平静一些了,结果一看她家夫君后背又冒出血来了。
明明全身是伤,还得来安慰她,宋九越发的心疼,她知道,她夫君流着荣家人的血,既是荣家人,便有逃不掉的责任。
宋九抹了一把眼角,从丈夫怀里下来,扶着他躺在床上,也不再拿话激他。
夫妻二人就这样靠在一起温暖的睡了一夜,到了第二日,宋九又变得精神起来,反而她家夫君却是起了烧。
喂了汤药,宋九服侍着丈夫起身,看着明显比昨日精神萎靡的丈夫,她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大王子府上的比武宴轰动了整个上京城,京城城门还关着呢,各地还没有收到消息,此时比武,上京城所有的勇士都有了机会。
得到了宗师之称便是得到了无上的荣耀,各部族都会抢着要的人才,而一个部族之中有位宗师坐镇,其他部族都会忌惮几分。
宋九夫妻二人坐马车往北皇城去的时候,就发现南城不少勇士往北皇城赶,多年难得一见的机会,成了这些人出头的机会。
进了北皇城,马车走得慢些了,突然迎面快马加鞭的来了一人,那人瞧着样子像是要急着出城办事的差兵,只是对方在靠近宋九马车的时候,有一物迅速的从车帘处扔了进来。
原本靠着宋九养神的任荣长,眼睛猛然睁开,手朝前一伸就抓住了扔进来的东西,那会儿宋九才反应过来,而一人一马早已经远去。
前头赶车的影卫回头看了一眼,见左右街坊似乎都没有发现异样,于是向宋九禀报了情况。
宋九交代他只管往前去,莫停留。
马车里,任荣长坐直了身子,墨绿色的袍衫穿在他身上更是带着几分杀气。
夫妻二人拆开布包,里头是一封信和一张舆图。
信是勤焕所写,大意是他已经知道邬启之死的秘密,而他们这一次参加大王子的比武宴也就是奔着这个而来,所以他们若无法在比武宴上胜出,便按着他给的舆图能逃出大王子府。
宋九看着舆图,正是大王子府各毡庐座落的地形,从大王子府的地盘离开往北逃,有一处荒原,那是乙室部的牧场,定能逃过一劫。
夫妻二人相视一眼,宋九立即将舆图收了起来,“他这是想让我们逃走成了逃犯不得不受他庇护,最后的结果就是躲在黑市的阴沟里,直到陈佐和陈佑拿回火器谱的上册与他完成交易。”
“好精明的算计,若是昨日那个报信的人不是兀里只的人,咱们今日还真就只能按着他的方法逃走了,且不说这舆图有没有陷阱,但是之后不能光明正大的在南城街头行走,咱们就难以离开上京城。”
宋九将舆图收了起来,任荣长却是将信给烧了。
夫妻二人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继续往大王子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