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魏贵妃竟然将皇上请了过来,一时间楼里的贵夫人们不敢造次,也不敢随便说话了。
对面聂家钱庄,总管事匆匆上楼禀报,派去对面楼里寻找大小姐的人无功而返,兰芳斋内外守卫森严,根本没办法闯进去,同时刚才街头来的马车里下来的人正是皇上,赶去兰芳斋的下人看到了,回来禀报。
聂正裘一听不仅王府尹来了,连着皇上都来了,看来兰芳斋里死的人身份高,定是里头的某位权贵夫人无疑。
聂正裘哈哈大笑,今日便是他给贤王府的教训,也是给晋王的警告。
他聂家可不是这么好惹的,聂正裘做为私盐商人起家,从来不是善茬,耽搁了他聂家的婚事这么久,是要偿还的时候。
当年怎么将他聂正裘请来京都的,而今就得怎么待他。
兰芳斋里,一楼大厅成了临时公堂,外头禁卫军守着,此案不会传出半点。
夹在人群里本想要离开的聂娇才发现根本出不去,看着王府尹赶来,又看到皇上来了,聂娇的心怦怦直跳,她父亲上当了,他甚至都不清楚里头的情况,他怎么敢动手的
聂娇心里焦急,而厅前却开始审案。
宋九原本坐在交椅之中,没想王府尹带来了一位牙侩,将一份文书交了上来。
枣村以及周围几村的田地,就在三日前,贤王府派了下人过去,递上了这份文书,而牙侩正着紧着给贤王府办地契,没想到闹出人命,与枣村有关,恐怕这事也与三日前的文书有关系。
宋九还不知什么情况,牙侩将文书递上后落到了皇上手中。
文书上写得清楚,地价六两银子一亩,买下周围三顷地,缴税银子尚未归位,约定三日后补上,而衙门里见是贤王府买下的地,不敢不从,正在办地契过户呢。
皇帝荣晏沉着脸将文书扔在了桌上,沉声问道“而今京郊地价几何”
那牙侩一脸惊惶的小心翼翼的开了口“京郊五十里外,皆是六十到百两银子之间的价钱,按着地里出产情况而有所不同,即使是贫瘠之地,也卖到了六十两银子之多。”
所以六两银子一亩,岂不是在明着抢地。
荣晏看向宋九。
宋九立即起身出列,不紧不慢地说道“贤王府从未派人去过衙门,也不曾购买枣村的地。”
所以那些莫名死去的厨工案子没审,却突然审到了枣村的田地买卖上来,这两者之间是何关系
众人疑惑间,衙门里的师爷开了口“此案甚为复杂,就在一个时辰前,枣村村长来投案,正是因为贤王府在京郊圈地,村里人不堪欺负,才在冬枣和冬笋之中下了毒。”
绝不可能,宋九见过那位枣村村长,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能说这中间定有误会。
很快捕快将枣村的村长带了上来,而跟着枣村村长一同来的,还有周围几个村的村长。
这些人一上来,不敢看宋九,一个个低垂着头。
然而在审案时,几位村长皆是统一的口吻,都说见过宋九,且是贤王府的人强迫他们卖地的。
就在这几位村长问话时,突然人群里有个捕快像是发现了什么问题,上前说道“大人,小的有疑惑,小的有次办案去过一趟枣村,那儿地势高,正是京城的上游,但看那边的地,与其他京郊的地没有分别,反而隔着京城尚远。”
“对了,小的当时查案,发现了枣村有地下暗河,瞧着流动的方向,似乎是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