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蓉姐儿正是将聂家的情况看了个通透,其实会算卦的人,就是心思灵巧之人,能平静地看出别人看不到的事,蓉姐儿显然将南宫先生的手艺学通了。
丑奴看着蓉姐儿写下的几行字,立即明白了,而后笑了起来,“瞧着我以后还得跟蓉妹妹一起,不然刚才我可就冲出去了。”
蓉姐儿看向宋九,再沉稳的孩子也盼着长辈能夸她一句的,宋九的确很欣赏蓉姐儿看事通透,何止兰芳斋交给她们俩放心,便是这做生意的门道,她大概也不必在蓉姐儿面前教多少,这孩子心思细,不能说话,反而令她自己也清静,以至于想起事情来,比她这个三婶还要强。
“既然如此,那蓉姐儿可有好办法”
宋九话落,蓉姐儿又提起了笔。
丑奴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笔下,她内心也有个想法,这聂家能在京城里借着晋王府的势到处作恶宣扬,不如拔了这根刺,断了他的财路。
蓉姐儿只在纸上写下了两字“毁婚。”
宋九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人,这也是宋九想到的,这聂正裘私盐商人起家,若不能像肖五郎那样为之所用,那就只能舍弃。
眼下父王还在荒蛮之地处理那些江湖人,自然腾不出手来管聂家的事,但宋九知道,父王一把年纪了,绝对没有心思再娶妻,不然这婚事不会拖这么久。
尤其宋九还记得当年晋王妃下葬时,晋王的承诺,所以毁婚这事,她来处理。
蓉姐儿拉了拉宋九的袖口,又急忙在纸上写下一段话,“三婶,先救村民要紧,我担心每日送来兰芳斋的吃食有问题,咱们得提防。”
蓉姐儿向来冷静,眼下却有些着急,像是才想到什么似的。
“腊月里,兰芳斋最是热闹,到时候采买的东西会更多,吃食直接入嘴,此时若出现问题,就算事后京兆府能查出原由,也会失了人心,这兰芳斋的生意就难做了。”
宋九有些意外,说起来蓉姐儿过了年才十四岁,这么小的孩子,懂得竟然比丑奴还要多,便是宋九也没有想到腊月这个关键时候。
若是聂正裘欺压那些庄户,是奔着她兰芳斋而来,那定然是要在腊月里动手的了。
只要动了手脚,楼里的权贵夫人们吃了苦头,来日查清案子,也定然不敢再来兰芳斋打马吊,如此岂不是断了兰芳斋的财路,倒不为一招好棋。
而就算京兆府查出真凶,他聂正裘随时能抓个人来抵命,也不会伤了他的根本,莫非是宋九一家住进了内城,她家傻夫君成了贤王,才导致聂正裘心理不平衡动了手
此时聂府里,那钱庄的掌柜回来请示,贤王妃在铺里要见他,被聂正裘一口拒绝,掌柜这会儿出了府回话去了。
聂府书房,聂正裘冷哼一声,问起大管事京郊那些土地的收购情况,大管事却有些为难,这件事当真是巧合么贤王妃竟然亲自去了一趟村庄,也不知是谁透出去的消息,惊动了贤王府。
聂正裘也是没有想到,本是想一个月内迅速的将村子收归囊中,再往兰芳斋送货,就掌握在他的手中了,到时候他在暗处,兰芳斋的生意也就别想做了。
“看来这事儿有些棘手,不管如何,兰芳斋将来定是我聂家的产业,任家人休想在京城里做生意。”
“朝中无人,又不能在京城生存,将任家人赶出了京城,留下贤王和贤王妃,也没有了帮手。”
聂正裘在书房中来回踱步,想了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