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多,官轿被围,一个个的都在寻着官轿撒气,而这些京兵首当其冲,街头百姓皆以为京兵也是当地受压迫的庄户,上来报复的,都没怎么注意他们。
趁着这混乱之中,有京兵靠近官轿,小声问道“可是裴知州在内。”
裴从安听出了京兵的口音是京腔,当即应道“正是。”
“大人,我们来了二十个兄弟,可要我们救你离开”
二十人想救裴从安离开这座城池,即使能以一敌十,也恐怕办不到,守城门的兵都不受裴从安管制。
然而裴从安想到的是师爷杨六郎还被他们控制,当即说道“不能,给我两日时间,你们记着等在府外,那是我唯一的机会了。”
京兵听了,知道裴知州果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懦弱,应下了,并将一张字条从帘缝里扔了进去。
官轿不稳,扁担锄头劈在上头,裴从安却是扶着轿壁弯身捡起纸条纳入袖中,并惊恐的大喊大叫“一群刁民,竟敢对本官无理。”
这一声出来,众人听到里头坐着的正是新知州,那股恨意越发浓了,纷纷冲上来就要砍死新知州。
而京兵们做得更绝,有人直接抢过一位壮汉手中的扁担,一扁担下去,将官轿劈得四分五裂,裴从安当即吓晕过去。
也不知谁朝人群外喊了一声,“新知州被打死了,被打死了。”
沿街的百姓听了,吓得纷纷逃窜。
而那些差兵听到这个消息,也是脸色大变,暗中有人匆匆离开,想必是去禀报了。
那些冲动的壮汉们,根本没看清倒在地上的新知州到底有没有死,只看到官轿四分五裂,也就突然理智起来,一个个的收起农具,也各自逃窜离开。
京兵们借机这闹轰轰的时机也逃走了。
转眼间街头只剩下倒地晕厥的裴从安,两边街头铺子里有人朝外悄悄地看,见新知州倒在地上一动未动,个个都露出惊恐的表情。
裴从安被赶来的官差抬回了知州府,最后百姓听说新知州人没死,但是吓破了胆子,一病不起了。
百姓们松了口气,却是一个个的诅咒狗官早一点儿病死,以解心头之恨。
裴从安被抬回来后,他就不再让美妾靠近了,事实上那京兵用扁担打坏了官轿就是在保他,他当时根本没有受伤也没有受到惊吓,甚至在乞巧节这日与民同乐,他就做好了准备,就是不知道当地的百姓如此的恨着他。
百姓越恨他,这些地方官员越是做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裴从安靠在床榻上,从袖里拿出字条,只见上头写明了情况,这些京兵正是他的好外甥派来的人,裴从安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凤翔府的事,但是这是他唯一自保的契机。
借着这些京兵离开凤翔府,才有机会扭转乾坤,他们当真来的是时候。
两日后的夜里,吓得不轻有些疯癫的裴从安,突然不见了。
他的两位美妾记起他时过来服侍,才察觉不对,而正在此时,知州府突然起火,好好的一处官邸却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被关在北墙倒座中的杨师爷还在绝望中时,竟然见到了他的挚友好上司裴从安来救他了。
京兵们护送着两人从倒夜香的小门逃出来,而后乔装成百姓回到客栈,混入客栈半夜就要离开的商队之中。
在那些守城兵还没有得到指令时,商队已经出了城。
城郊树林里,藏有马匹,裴从安翻身上了马背,看向一旁同样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