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一家,沈秋梅带着齐哥儿也没有空想别的,任广田老实巴交的,初来京城,竟是不太敢出门,便是听说城里多权贵,担心冲撞了权贵。
倒是公公任平将大儿子一起邀出门去,父子二人在街头寻找木匠铺子,任平心想着看能不能给大儿子找份事儿做,做木匠,任平当初跟着大儿子一起做也是会一些,或许还能帮帮大房。
一时间宅里只剩下几个女人了。
宋九等丈夫出了门,她便将私下里做好的小孩子衣裳全部整理出来,系上包袱,把从荒蛮之地回来了的陈佐叫了来,叮嘱道“将东西送往百经观,不要急着回来,看看那个孩子,再等我弟弟写了信一并带回来。”
陈佐提起包袱,包袱里头除了衣物,还有宋九亲自为三胞胎孩子们各自打造的长命锁,两个女儿已经带上了,哲哥儿却远在百经观,自打出生就没有吃过生母一口奶,宋九愧疚无比。
但是宋九知道,眼下的京城随时会有变化,哲哥儿只能放在百经观的弟弟身边养着,想起小团子和小圆子受的苦头,宋九也只能做个狠心的娘了。
至少在百经观里能平平安安的长大,还能与世无争的活着。
长公主府上,泰安郡主得知魏贵妃要立为皇后,便匆匆来了母亲身边说起此事。
从长公主府里出去的舞姬,如今要立为皇后了,她是无依无靠的人,长公主府也算得上是魏贵妃的娘家人。
泰安郡主总感觉最近朝堂上的事有些奇怪,还有她处处不对付的宋氏,不仅生下了双胞胎女儿,还有前头两儿女寻来京城,更是一步登天入了宫,得到了大舅的喜爱,分走了泰安郡主在大舅那儿的宠爱,很是不爽。
长公主看向气呼呼的女儿,便将她叫到了身边,屏退了下人,长公主方说道“你是女儿身,这一切都是迟早的事。”
“至于魏氏要做皇后了,于我长公主府没有坏处,倒是不必担忧,何况”
长公主欲言又止。
泰安郡主这段时间与母亲亲近多了,倒也敢追问母亲没说出来的话。
长公主显然也不瞒着女儿,这就说道“你大舅恐怕时日不多了,召韩稷入太医署,是给他治病去的。”
泰安郡主一听,一脸的震惊,“娘,大舅得了什么病”
长公主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的女儿,是该替她好好打算了,便是魏氏也终于替自己打算。
“他的病难治,即使是毒医韩稷,也未必有回天之术,人总会老的,我们这一辈迟早还是要离开的,泰安天真灿烂,你也不能尽着自己的性子来了。”
泰安郡主一听到大舅得了重病,眼泪就来了,这就起身准备入宫见大舅,总感觉见一面少一面,她受不了,她就喜欢大舅对她的宠爱,这么多年了,一直护着她,由她在京城里胡闹。
然而长公主制止了她,“你这么冲过去关心你大舅,他若是问起你是怎么知道实情的该如何作答”
泰安郡主脚步一顿,震惊的回头看向母亲,对呢,母亲是怎么知道的莫不是她在宫里有眼线。
长公主不紧不慢的抬起衣袖,端着茶杯品了一口,清香的味道直入鼻腔。
“我的确在宫里有眼线,但不是什么坏事,不过是比旁人多知道一些,也不做什么用处,只是咱们母女二人在燕国,没有了你大舅的庇护,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我本是和亲的公主,能被你大舅千里迢迢接回来,能回故里已是万幸,这些年我做了不少事情违背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