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哈哈大笑。
本要从悬梁上离开的任荣长定是听到这番违心的话,耿直的他手中石子一甩打向那床榻上的机关。
只听到机关暗门有响动,刚才掉入床下暗格中躲着的宫女这会儿被机关翻转了过去。
宫女无法在暗格里控制机关,就这样吓得面色苍白与长公主打了一个照面。
宫女全身赤裸着,整个人躺在床上,正好就在长公主的身边。
长公主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凭空出现的女子,难怪葛图当初要给偏殿换张床,说什么民间工匠的手艺不错,还有机关术可供两人在上面欢愉。
长公主用过这张床,很满意,也相信了他的鬼话,谁能想这机关下还有暗格藏奸人。
随着这三人在屋里大发怒火闹起来的时候,任荣长却翻身出去了,正好外头天边已露白,是时候该走了,再不走这偏殿也守卫森严走不掉了。
谁也不会知道长公主府里夜间发生的那些事,而任荣长也是默默地来默默地走,在他无所事事一趟趟的等待中,竟是知道了京城里不少事。
便是泰安郡主府里办了一场赏花宴,还在热闹中被泰安郡主挑选了五位小郎君。
这五人当中,有位长相英俊无比带着异域之美的十八岁少年郎,是从边关小镇来的勇士,听说以前营州被攻陷时,这少年郎还参过军,此人名迟卓,是听到赏花宴的消息从营州城赶来的。
在任荣长看来,千里迢迢赶来京都参加秦安郡主的赏花宴,着实替军人丢了大脸。
若是此人当年十二三岁之时有参加过营州的那场战役,他是要高看几分的,可惜了,好逸恶劳只知媚上之功。
不过这迟卓在五位小郎君中脱颖而出,得到了秦安郡主的偏爱后,他父亲立即被提升为营州知州一职,瞬间成了京城里的话题。
皇上对这个外甥女是相当看重的,由着她办赏花宴不说,还真就帮她提携了她的小郎君。
宋九偶尔去兰芳斋,消息略为滞后,但是还是听说了,听说这位迟公子如今在京城风头正盛,以至于在她楼里唱曲的阿奇和公子楚来的次数也多了,可见泰安郡主没怎么召见两人。
宋九坐在账房里半天没有动,她心头在思虑一桩事,泰安郡主荒唐,众人纵容,她是不懂权贵们的荒淫,但是阿奇不值得。
于是宋九叫秦怡将阿奇请了来,两人在账房见面。
阿奇刚换下戏服,此时一身青衣长衫,脸上的戏妆刚卸下,神色略显疲惫。
宋九看着这样与世无争的阿奇,岁月没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却多了几分成熟男子的韵味,宋九竟有些替他难过。
“阿奇,你可曾想过离开京都”
宋九本想要劝点别的,结果说不出口,便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
阿奇扬起唇角,刚才清冷无比的他瞬间如沐春风般温暖,他一脸坚定的说道“就在京都,哪儿也不去了。”
宋九真的不明白,到了阿奇这个年纪,寻位知心女子,一生一世一双人,而后夫妻二人天南地北,大可自由自在的快活去。
阿奇一双凤眼认真的看着宋九,那眸里的热烈难以掩饰,而也就在这时,宋九听到一个心声“若有这么一个人,我也愿意随她去了,可惜我心里的这个人就在京都。”
宋九震撼,立即看向阿奇,阿奇连忙垂下眼帘,面色平静的说道“京都很好,也很热闹,我这一生热爱唱曲,每一个角色如同一段人生,极为丰富,而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