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几人立即看向他,一脸的错愕。
师父是不可能给她传递假消息的,何况是这么隐密的针法传消息。
任荣长接着说道“父王这一次带了不少兵出京城,京师营里空了一半,陆震根本不是父王的对手,即使真的出了事,也不该是在溪水滩。”
任荣长能如此笃定,那是因为他在燕北待了一年,对燕云十六州的地形记于心中。
于是众人找出舆图,任荣长指着溪水滩的方向,说道“这儿地势险峻,我父王曾在此地作战,早已经熟悉周边地形山险,反而陆震常处京城,对燕北的地形不熟悉,他绝无可能在此地杀了父王。”
宋九说起陆震在营州养死士营的事,或许死士营早已经摸清地形,并画出来告知了陆震呢。
然而任荣长仍旧摇头,他很坚定的认为,这一处杀不了他的父王,若是在其他地方,他反而没有这般笃定了。
于是任荣长说起当年在燕北的一段往事来,当年城门大开,寮国军进了城,而他便是带了一支冲锋军守在这处险地,他特别记得溪水滩,有条山泉水贯穿整个下游,下游百姓靠着这口泉活命。
当时任荣长看到这条泉眼就想起在水乡村祖屋的泉眼,还记得当年父王派人替他们守泉眼的事,于是任荣长也派了冲锋军守住了整条泉眼,才没有让下游受战乱之苦。
那赶来下毒的寮国军,都被暗杀在溪水滩,而任荣长守在此地全凭父王亲手绘出的舆图,那些当地向导都不懂的暗道和石洞,他父王却是知道。
所以就算父王失算,全军覆灭,也能逃出生天,躲过一劫。
何况在任荣长的心里,根本不将陆震放在眼中,他就是个草包武将,就是嘴巴子厉害。
宋九几人听完这番话,心情好了许多,看来是她师父莫如水出事了,这个消息多半是胁迫之下传出来的。
正好此时盯着衣料看了许久的秦怡也开了口“少夫人,这衣料不是今年杭绸料的新款。”
宋九天天在京城里逛,兰芳斋楼里也卖衣料香粉,她很了解市场,所以是不是新款,看一眼就知道了,这衣料上的织纹还不曾在京城出现过呢。
秦怡这就上前拿起衣裳细看,一双素手也摸着这华实的料子,坚定的说道“我没有看错,这衣料不是新款,而是一年前杭州进贡的料子。”
“我记得当时皇上将杭州这批贡料全部给了长公主府上,长公主看重相府主母,赏了她三匹好料。”
“我父亲得知这三匹好料,曾在宴席上提过,叫主母给我做一身新衣,想我到了出嫁的年纪,能穿好些寻个好人家。”
“主母嘴上是答应了,私下里却将我的料子给换了,我当时怀疑料子换了的时候还悄悄地摸过嫡姐的衣裳,细看织纹纹路,就是这种料子了。”
秦怡试了衣料的手感,很是笃定,这一下宋九有些摸不准了,不是杭州新料,而是长公主府上的贡料,那她师父不是在杭州,而是在京城长公主府上藏着
好家伙,近在眼前,她竟然没有察觉。
宋九立即拿出哨子吹响,一只信鸟落在窗户边,宋九快速在宣纸上写下一封信绑在了信鸟的脚上,给信鸟喂了些栗米,拍了拍脑袋,这就将信鸟放飞了。
这消息是否真实,且待她问过师父,同时也能寻到师父莫如水的下落,到时候再想办法将人救出来。
只是宋九一直惦念着师父,就是不知师父还认她这个徒弟么
宋九叹了口气。
几人不动声色的当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