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管事不跟宋九说话,而是跟旁边的傻夫君说话。
任荣长接了媳妇的话“卸下驴车重新点数目。”
有病吧,折腾了快一个时辰了,又要卸下来,等会儿禁卫军真来了,他们就走不脱了。
宋九却是故意向傻夫君建议道“公子,如此一来耽搁时间,何况咱们同是受主上之令,万不可以冒险。”
“这样好了,清单上先由公子按手印,之后入仓库时再清点,到时候给主上信中说清,如何”
任荣长没接话,因为媳妇的小手拉了拉他的衣袖,知道了用意。
船管事暗感不妙,沉声开口“不对吧,曹府交接,岂能由曹公子按手印了事,每一处都有主上给的印鉴,阁下没有文书带来么”
说起这事儿,也是船管事的疏忽,没有事先看文书,但是手帕暗号已经对上,谁会往文书上想呢。
所以平时曹家收货,会事先有曹家家主的文书印鉴拿过来办交接手续,宋九并没有做准备,这一下就要穿帮了,而且时辰上来不及了,曹家的车队定然已经在路上。
宋九朝商队管事看去一眼,混在里头的府卫也见到了三少夫人的眼色,立即扬起鞭子,车队开始动了。
船管事见状立即下令“拦住他们。”
宋九和丈夫却将船管事拦住了,“曹公子在此,阁下不信任我们曹家,手帕为证,笠泽湖上的信号为证,阁下还有什么担心的,我们不过是来得急,忘了带文书,如若不然,阁下可以带着几名护卫跟着走,等到了仓库,我这边派出去的人也拿回了文书。”
“只是这样一来,你们的船停靠在这儿,笠泽湖上的禁卫军若是发现了端倪,我们也没办法了,毕竟我曹家管着水路也不能在皇上和晋王的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相信主上也不会让咱们冒这个险的。”
宋九说的一套一套的,船管事一听到晋王也在,心头吃惊不已,沿路过来的时候,是有人传信告知皇上来了平江府,所以这一趟要万分小心,他们扮成关外走商过来,按理不会引起注意,而且与曹家的交易也是极为隐秘。
船管事心头郁闷的同时,开口交代道“这批货你们没有文书,我姑且这样了,那批南珠收货,你们可不能没有文书。”
宋九立即应下,并说家主已经派了其他管事去收货,必不会漏了文书。
船管事这就叫人拿出红泥印台,任荣长在清单上按下了手印,这边府卫们扬起鞭子,赶着驴车往前去。
船管事撤下了打手,宋九几人也不紧不慢的翻身上了马。
就在宋九一行人才走了没多久,官道上又来了车队,此时船管事正收拾好,准备离开。
谁能想官道上来的正是曹家的管事,对方见商船要走,大喊道“等等,还没有卸货呢。”说完,管事立即扬起手中的帕子。
船管事看到手帕,脸色大变,立即将船叫停。
曹家管事匆匆来到岸前,将手帕送上,生气开口“阁下何意我们曹家的车队才来,阁下怎么就要走了”
船管事却是一把夺去对方的手帕细看,上面五朵梅花,同样是右下角处,代表着是辰时接货。
天已经大亮,车队绵延一里,都等着船上的货,可是船上的货早已经被人运走,船管事终于知道自己上当受骗了。
可是他明明看了对方的手帕,的确是双面绣,只是他当时没有看个仔细,然而那绣帕上的刺绣仍旧像极了,对方是知道他们所有的安排的,不然不会骗走这么多的药材。
曹管事没能接到货,赶紧派人回去传话,而船管事却是立即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