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襦衫的南宫阳一脸平静的应下了,教几个孩童而已,他堂堂钦天监正,蛰伏于此,教几个孩童反而更好的隐藏自己的身份。
得了南宫阳先生的首肯,训导这就欢喜的回去禀报给教谕大人,而这一份名单却留在了南宫阳的手中。
整个童生班里,未中童生的弟子有三位,其他的年纪略大些,已经考中了童生,但无信心能考中院试秀才。
南宫阳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这地方县学里突然设立童生班的用意,捞了不少钱吧,同时在地方上还立了威名,毕竟中了秀才的读书人,愿意再参加乡试的,也各有人支持,指不定想方设法的拜了师。
那些不愿意再参加乡试的,也最多在县学里挂个名,就周旋在地方官员和世族之中,也是能寻得一条生计的。
反观这些童生们,上不上下不下的,小小童生是毫无地位的,谁家送孩子读书都舍得花钱,即使家里没钱,卖田卖地都是要送的。
南宫阳将目光落在几个连童生都没中的孩童名字上,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三人就是走后门花银子进来的。
小小县学教谕,为了赚得几个钱也是费尽了心思,不知这三家人的父母是什么模样,定也是小有余钱的富户了。
南宫阳将名单收好,这就写招募信,年前要送去给名单上的人家,年后就得入县学读书,这一趟安城之行,急不来,即然是贵子,便不会那么好杀。
国师算到了此人在安城降生,结果来了安城后自己丧生了,可见天意不可为,而这一次南宫阳来安城,早已经抱着必死的心情,定要为皇上解决了烦恼,所以他不急,他慢慢地来,一定要找出真正的贵子才能完成任务。
很快县学里的招募信其中一封送到了城南小院汤氏的手中。
那会儿汤氏正在帮人洗衣,整个院里晾着的也是衣裳,她在围裙上擦干了手接了信,一脸疑惑的看着门外送信之人,此人穿着县学读书人的衣裳,看着就让人敬畏。
常年在城南走动,汤氏是千想万想也不敢想自己的小儿子突然被县学里的夫子看中,能进入县学新开的童生班,她感觉到不可思议。
要不是眼前之人一脸正派的样子,汤氏都要以为对方是骗子,毕竟她家孩子连个童生都没有中,怎么就能入童生班的。
汤氏后知后觉的收了信后,从袖里翻出银袋,将里头仅有的钱一股脑的交给对方,当跑腿费。
对方显然送过几家人了,也都收了好处,这会儿也没有推辞,不管多少,他都收下了。
将人打发走,汤氏还是觉得不真实,她不识字,看着眼前的招募信,也不知道真伪。
于是汤氏将信交给儿子带去私塾给夫子看,若是真的,那今年学完,她家好儿子就要进县学读书了,私塾这边也得与夫子辞行。
汤氏不识字不要紧,儿子宋来喜开了蒙,能看懂信中内容,再说这信里头也极为简短,写得也清晰,就是宋来喜被县学童生班选中,来年开春便要在县学读书。
汤氏听了,立即问道“那去县学童生班的束修是多少钱一年”
汤氏在计划着她得洗多少衣裳才能给儿子挣得这束修。
然而宋来喜却是摇头,茫然得说道“未写束修银子。”
能有这个机会就很了不起了,汤氏心头担心束修银子,但也替孩子高兴的,不管到时候交多少,汤氏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将孩子送县学读书不可。
于是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