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被庄主赶去搬货的王守来如今跟定了宋九,总算能有份正经事儿做,今个儿过来就是劝宋九一定要接下这桩绣活,庄主特别交代的。
若是宋九一个人忙不过来,小绣娘柳妙芳也可以留下来打下手。
祖宅里清静,宋九自然不会将他们留下,也不知陶三娘给她安排两人是监督她怕她偷懒呢还是有心想让两人在她这儿学点儿手艺。
宋九接过布料和画像,同意尽快将屏风绣好,也叫两人先回去。
宋九没有问屏风为何易主的事,王守来原本还以为她不会答应呢,也担心她问起来怕惹上麻烦,早已经打好了腹稿,谁知都是无用功。
宋九目送着两人离开后,她转身回了院里。
不是她不奇怪这张绣屏易主的事,而是她决定在梅庄做个绣娘,且一直做下去,那个与她师父有渊缘的陶三娘,她一定要让她看看自己所学到的手艺,似乎只有这样,她才算给她师父交出了成绩。
或许以后她还能见到师父。
宋九这一次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慢慢地做,而是会在农忙之前将屏风绣好后送城里去,以至于今个儿任家小院里杀猪,她也没有去,一边带着孩子一边刺绣,往绣架前一坐就是一个下午转瞬即逝。
任家小院里好不热闹,帮着来杀猪的邻居都吃了杀猪饭。
即使水乡村的村民们日子过好了,也不至于家家户户随时能吃上肉,能吃上一顿杀猪饭太稀罕了。
吃完了,邻居几位妇人还会留下帮忙处理猪下水。
任婆子今个儿笑得合不拢嘴,以前她不太喜欢张扬的,这一次是头一回。
第二日任家办宴席的时候,全村的人都来了,也不用任家想办法,村里人就自带桌子板凳,自带碗筷。
任家小院坐不下了,就往村道上坐往田埂上坐,总之能有个地方吃就成了,这股子热闹劲头不小,堪比过年时节。
村里做席面的师傅大清早的过来,也不让任家给席面钱,一个个的直接上了手。
两筐鱼,两头大肥猪,一头羊,还有几篮子鸡蛋,再加上宋九做的咸鸡蛋,厨房里早已经传出了菜香。
宋九做了一早上的绣活,才带着两个孩子来任家小院,那会儿大嫂二嫂已经在院里忙活了。
任家三个儿子更是忙得脚不沾地。
周大业带着一群村里的老人家坐在院里头,年轻人和小孩都坐外头去了。
这一天就这么闹哄哄的过去,等村里人都散了,院里院外也都清理干净,天早已经黑了。
任婆子将一家人叫到一起,宴席上没有剩下的吃食,大家伙的食量都大,所以也没有什么分给三家的,但是先前三家交上来的钱却得还回去。
宋九当时给了四百两银子,是三房全部的家底。大嫂给了六十两银子,也是沈秋梅存了好久的钱。
余下的是三房交出来的二千多两银子。
大房和三房的钱如数还回,这一次打官司花了一百五十两给沈家大哥写状纸,还有请村里人吃席的钱都由二房掏了。
二房落到手的还有一千九百两,任婆子也不想替三家管钱。
宋九和大嫂都将钱收下了,杨冬花却犹豫了一下,看了任婆子一眼。
“拿着吧,老二以后不做生意了,这些钱也是他用命换来的。”
有了任婆子这话,杨冬花只得将银票收了起来。
“接下来,咱们一家安分守己的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