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看人有肉吃就眼红啊,你有本事也去打个香樟来,山上又不是只有一只。还出去说,分不清里外,你看别人是笑话你还是笑话我们。”
温倾城话音一落,温家人直接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温倾城,确定刚才那陌生又犀利的声音是来自于温倾城,这个从小三脚踹不出个屁的哑巴
“你你会说话了”张素芬惊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哑巴能说话就和铁树开花一样稀奇。
温玉凤也是皱着眉盯着温倾城,心道这个赔钱货居然能有这种幸运,这怎么可能呢。
“为了几口肉做起强盗来了,青天白日的,明抢啊。”温倾城将子诚护到身后。
“我们也不馋你那点肉,就是你做晚辈的,有了好的,不知道孝敬长辈吗,就算不把我们这些大娘放眼里,那你奶从小将你爹养大娶了媳妇不容易,把你一把屎一把尿看起来。”赵春花嘴快,像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一通喷。
“这些年,我娘给人浆洗,做针线挣了钱,不都是交到老太太手里,十文只留两文,吃的还都是剩菜剩饭。你们这么孝顺,怎么不见你们把私房钱拿出来孝敬老太太。”
“呵,怎么好意思恬不知耻地来要东西,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赵春花和张素芬被气的脸通红,赵春花暗道好麻利的嘴,没想到原本一个三棍打不出一个屁的哑巴,竟然说起话来跟刀子似的。
“你个小表子,你说谁不要脸呢,说谁不要脸呢。”张素芬破防了,气的跳脚。
叶秀英实在不愿被人用那么下贱的话去伤害自己的女儿,原本懦弱少言的她,破天荒一声大喝“大嫂,倾城是个孩子,你有什么冲我来。一直以来,你们嫌我相公读书,拖累你们,好像家里穷是我相公害的似的。”
“村里那些读书的,读出个啥了,一个个穷的饭吃不上,还不肯下地干活,老二就是懒,这下好了,读书读的,人都读没了。”赵春花专往人痛处戳。
叶秀英想起丈夫下落不明,也或许死了连尸骨都找不到,鼻头蓦的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温倾城上前冷声道“一会儿等大伯三叔回来,咱们一起把问题彻底解决了,分开过吧。这样,你们也不觉得是我们拖累你们。我们娘几个以后富贵还是贫穷都与你们无关。”
“对,分家”叶秀英其实从温倾城被设计卖给冯屠子那天就已经有了分家的想法,只是考虑到,分家后没有房子住,而她又病入膏肓,有心无力,如今她的病好了,倾城也能说话了,他们可以凭自己的双手挣钱,初一也有一身的力气,养活一家人不成问题。
赵春花和张素芬互相交换了个眼神,赵春花道“二嫂,你可想清楚了,你们分不分出去,我们两人可说了不算。”
其实她们也不想老二家分出去,之前是看叶秀英快死了,什么活都做不了,不能给他们挣钱。又加上温子诚才六岁,连半个劳动力算不上,还要养他,将来老太太怎么也得给他置办房子娶媳妇,这都是大头。
温倾城这个赔钱货好不容易卖了三两银子,还跑回来,害他们不但没赚到钱还赔了,真是晦气。
如今叶秀英病好了,要是能和早些年一样,她在外挣钱,温倾城在家做饭,家里的脏活累活都是她干,还有个傻初一,可以当牲口使,还是不分家对她们有利。
“你们要是做不了主,那就找能做主的来。”温倾城说完,扶着叶秀英回了房。
到了下午,温老大、温老三,回来了,一进大门,赵春花就扭着屁股跑到温老三耳畔嘟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