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太师望着年轻皇帝的眼神,黑如深渊,浑身冒着丝丝寒意。
年轻皇帝只觉得如芒在背,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假装在看陶罐里的玉米种子,实际上是不敢和佟太师对视。
年轻皇帝心跳如擂鼓,剧烈跳动的心脏几乎要蹦出嗓子眼。
在佟太师和顾南夕之间,年轻皇帝这次旗帜鲜明地站在顾南夕这一头,哪怕有玉米种子做借口,但谁又看不出他的偏心呢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涉及到大周的根基,我们就是再小心也不足为过。”佟太师撂下这句话后,连招呼都没打,转身离开。
年轻皇帝的笑意僵在脸上,佟太师这话的意思,难不成是他们找到什么把柄
年轻皇帝的视线透过大开的殿门,望向远方,希望阿姐他们的动作能快点
永昌侯府内,被打晕过去的永昌侯悠悠转醒,他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锁在自己的卧室里。
昏过去之前的回忆涌入脑海,永昌侯知道自己事情败露了,而且还落到了顾南夕这个毒妇手里
不行,自己不可以坐以待毙
永昌侯想要挣断绳子,但没想到这绳子看上去不过一手指头粗,却十分坚韧。
即便永昌侯力大无穷,但使尽全身力气也无法崩断。
永昌侯把视线投向绳子,瞳孔猛地一缩。
这绳子
这绳子不就是顾十三那群兄弟常用的吗
想当年,自己还夸过他们这个绳子结实耐用,套起北境敌人来,一套一个准
可是他们的绳子为何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永昌侯不敢置信地想到一个猜测,难道顾十三他们已经投靠了顾南夕
可是他们接触的时间那样短,顾十三的家人们还在边关,他们投向顾南夕有什么好处
永昌侯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一片浆糊,头痛欲裂,仿若置身于迷雾之中,无数野兽,藏在暗处,正在死死盯着自己。
“我是侯府老太君我现在要去见我的儿子,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门外忽然传来,永昌侯熟悉的声音。
永昌侯随即燃起一丝希望,大喊道“阿娘阿娘快放我出去,顾南夕这个毒妇肯定是要谋杀亲夫”
门外的老太君也是急得不行。
她本就和顾南夕关系不好,平日里之所以敢摆老太君的谱,全是仰仗自己这个亲儿子。
若是儿子出了什么事儿,自己以后不就是任由顾南夕宰割那日子过得还有什么滋味儿
至于那日听到的造反一事,老太君早就想开了,自己是永昌侯亲娘,早就和永昌猴的命运绑到一块儿去了。
顾三十九抽出剑,横在门口,语调里不带一点温度“要想进去,先问过我这把剑。”
这柄剑,剑身修长,剑柄挂着一个简简单单的穗子,看上去普普通通,但寒光点点。
老太君甚至能从中嗅到一丝丝血腥气,不由地后退了几步。
段姨娘本就不赞同老太君过来闹,于是轻声劝道“老夫人,侯爷和夫人有结发十几年的情分,夫人不是那般绝情的人,我们再等等吧。”
段姨娘心中焦虑,她此时后悔不迭,早知道永昌侯是这样有大志向的人,她就不往府里钻研了,现今自己得想个办法,看看如何脱身。
听到两人对话的永昌侯,急得满头大汗“阿娘,顾南夕都能把我扔在大牢里呆好几个月,她还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