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想,自百川书院归来,自己就一日都不曾歇过。
“阿娘,过几日便是交年节了,可要叫哥哥们回来祭灶”
因着要过节的关系,苏云烟放下了铺子的开张准备工作。
大周朝的交年节在十二月二十四日,和小年是同一天,通常大家会在这一天祭灶,送百神。
顾南夕瞥一眼微带失落的苏云烟,淡淡开口“你们一起准备。”
“诶可祭灶不是由男子主持,女子需回避吗”苏云烟忐忑中带着一丝跃跃欲试。
顾南夕一锤定音“咱家没那些规矩。你们好生准备着。”
顾南夕在心里暗暗补充道,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苏云烟一走,一个多月都不曾碰面的永昌侯府老夫人竟然主动来找顾南夕了
顾南夕心中警笛长鸣,无事不登三宝殿,能出动老夫人,那得是多么大的事啊
老夫人在邱嬷嬷的搀扶下,一屁股坐到顾南夕对面,咳咳两声,严肃的脸上挤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儿媳妇啊”
顾南夕浑身一寒,急忙接话“娘,您有话就直说吧,咱们十多年的婆媳情分,还有什么好顾及的”
老夫人的目光闪烁,心里直打鼓,这不是经过十多年的相处,关系连陌生人都不如么
“儿媳妇,我知道,你这人一心为侯府和几个孩子们。在我心里,这侯府的世子之位就是玄明的我们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顾南夕点头,可不呗,永昌侯府被满门抄斩时,可不就像串在一起的蚂蚱
老夫人见状,继续发力“侯府面上风光无限,实际上已是腐朽之木。你身为侯府的一员,是不是该尽一份力”
顾南夕“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老夫人气急败坏“好你个顾南夕,坐拥前朝五百年的宝藏,竟是连一丁点都舍不得拿出来你该不会是把这宝藏全给了你的情郎吧”
顾南夕面色一僵,咱能别提情郎的事吗
这事就过不去了
再说了,五百年宝藏又是出自何种离谱的流言
还未等顾南夕解释,在老夫人“我就知道你的胳膊肘往外拐”的眼神中,小皇帝派人把顾南夕接进宫。
皇宫虽小,但奢华至极。
殿顶铺满琉璃瓦,在冬日暖阳的照耀下,反射出夺目的光芒。
殿内云顶檀木作梁,金器九龙夺珠为灯,珍珠为幕帘。
三尺宽的紫檀木圈椅上,坐着一个人影,正低头,持笔在描绘些什么。
“阿姐,我待你如何”
年轻皇帝头也不抬,轻声问道。
顾南夕沉默了,这个问题好难回答。
“你为何不回话”年轻皇帝猛地抬起头,一双眼睛红如兔子,口口声声质问。
“我是如此信重你把整顿国子监的大事都交给了你”
顾南夕这段时日忙得脚不沾地,离摆烂的日子愈行愈远,本就憋着一股火,听到年轻皇帝这番话,这心火是彻底压制不住了
顾南夕自顾自地寻到床边的软榻上坐下,木着一张脸道“你本就不该把这事交给我。”
全因小皇帝的骚操作,给自己加了多少活
年轻皇帝微微张着嘴,愣了好一会,紧接着蹙眉沉思片刻,作恍然大悟状。
年轻皇帝放下手中的笔,缓慢踱步到顾南夕面前,语重心长道“阿姐我知,以你的能耐,去处理国子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