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玄明这一夜辗转反侧,往日种种,一一在脑海中轮番上演。
待到金鸡破晓时,苏玄明腾地坐起身,暗暗对自己说“这书,我非念不可这书院,我非开不可”
说完,苏玄明囫囵吞下早膳,早早地出门去寻场地。
“二弟,你这是要去哪”苏玄明在侯府大门,撞上准备出门的苏云亭。
苏云亭苍白着一张脸,两眼眶底下青黑一片,冷呵一声“李少言他把麦秆子当秤,把人看得太没斤两。我偏要叫他瞧瞧,谁是才是真正的秤砣”
苏玄明看着自家二弟这弱柳扶风的模样,捏了捏眉心,又不敢刺激这个炮仗,只得小心翼翼道“二弟,你单枪匹马,多危险呀要不把兄弟们都叫上”
苏云亭沉吟片刻,觉得人多力量大,确实该叫上义兄义弟们。
于是,兄弟二人挨家挨户敲门去了。
李明德匆忙地披上外袍,嘴里还叼着一个蜜辣馅的包子。
李郎中追在他屁股后面叮嘱“书院一事牵连甚广,你们若有不决,可听侯夫人的建议”
李明德摆摆手,便推开府门,汇入结义兄弟的人流中。
“李少言那厮,实力竟这般强大,能叫整个京都无人敢租院子给你”陈逸轩咋舌。
苏玄明摇头“环境好,不畏惧李少言的院子,我们租不起。我们租得起的,都会受李少言和吴山长的胁迫。”
蒋光海从早市摊子上买了广寒糕,真君粥,分发给众人“把肚子垫一垫。待会打起人有力气。”
苏云亭挑眉“打人”
蒋光海头也不抬地喝着粥“大哥说,你想去教训李少言。我们得找个偏僻的角落,别叫人瞧见,最好给他蒙上头,免得落人话柄。”
苏云亭转头看向苏玄明,眼神充满不敢置信和刮目相看,凑过去低声说“大哥,有长进啊你都晓得用我的名义,去行报复之事”
苏玄明的表情茫然且不解。
“啧。竟是误会一场么”苏云亭掩下复杂的心绪,高声道,“我们不去打架先去各处寻寻,还有没有合适的场地。”
蒋光海直言不讳“他们既然下这么大的力气,就不会有漏网之鱼。干娘有何提示”
李明德咽下口中的包子,含糊不清道“没错,我爹爹特意叮嘱,让我们多听干娘的。好似,这件事,别有内情。”
苏玄明和苏云亭对视一眼,建个书院而已,牵扯竟然这般大
苏玄明仔细回忆一番,最终不确定地开口“阿娘说,京都没有,就去京郊找。船到桥头自然直”
一群人站在原地,冥思苦想,干娘这话,到底有何深意
“也许,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苏玄明循声望去,只见自己身后围了一圈人,不远处的早餐铺子,也有不少客人对自己指指点点。
他们见苏玄明已经发现他们的偷听,干脆大大方方地回望过来“苏郎君,侯夫人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们可有思路了”
苏玄明
这京都百姓的八卦程度,已经这么夸张了
早餐摊上坐着的,书生模样的中年男人冷眼瞧着,语气充满不屑“不过妇人之言,也就尔等升斗小民,会认为别有深意纵观天下书院,我还从未听闻,有哪家是由几个十来岁的少年开办的。”
中年男人对面的同伴哈哈笑道“富家子弟的消遣罢了,我们莫要当真。你看京都可有用人信他们可有人愿意拿自家院子出来,支持他们”
少年郎们没理会这两人的冷嘲热讽,他们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