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同样的，他说的并非谎言。
“哦。”
令凌霄稍稍有些意外的是，此时顾朝辞竟未有怀疑。
安心的气机，是她腹中封印的孩子吧
“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想来明日这岩崖古城又将热闹起来了。”
话落，凌霄转身便欲离开。
此时他的气息仍旧有些萎靡，那一道并不壮硕的身影，莫名有几分孤寂。
“你要回去么”
顾朝辞脱口而出，可话音刚落心底就有些后悔。
不回去，难道留他在此过夜么
“嗯”
凌霄笑容灿烂，突然转身将顾朝辞揽入怀中，“既然娘子不忍，那我便勉为其难地留下吧。”
“你无耻”
青苍极西，梵天圣地。
瑶光一身白裟，于夜中绽放莹莹佛辉。
只是就在她推开佛院古门，欲要离去之时，却见门前早已有一道身影矗立。
金红色的袈裟，将天地照映。
那是一尊模样苍老的老僧，手持念珠，单手立于胸前。
“痴儿。”
“师尊。”
瑶光俏脸微凝，脸上竟莫名扬起一抹红晕，连同那一颗白皙光头，都呈现一种粉红色彩。
不知为何，看着老僧眼中的一丝失望，瑶光佛性尽泯，只感觉无尽的羞愧。
“我听闻近日，你一直在追寻那凌族少主的脚步，是为何”
老僧轻叹了口气，周身虽无一丝气息散出，却如天地同韵，大势无锋。
甚至
伴随着他一言一语，这圣地虚空皆有法相浮现，金辉泼洒，说不出的神异震撼。
“师尊，弟子怀疑，那凌族少主便是破我菩提佛心者，遂想要查明究竟。”
瑶光双手合十，脸色已尽平静。
“那为何三日之前又重回佛院”
“弟子悟不透，这杀念与贪念该如何消除，方才回来，静心。”
“那今日又为何匆匆下山”
老僧脸上并无波澜，一双苍老的眼膜中佛光绽放，衍化无穷异象。
“弟子听闻天魔现世，想要下山度魔。”
瑶光眸光轻颤，微微低头，心底竟有慌乱。
“是天魔现世，还是少主现世”
“师尊”
瑶光豁然抬头，却见老僧已转身踏入黑暗。
“欲得净土，当净其心，随其心净，即佛土净，地狱净，轮回净。”
“一颗菩提心，已成汝痴怨，罢了，你的佛心，还需你自己找回，自今日起，你便入世修行，度红尘劫，历百世恨，方知世间何为虚妄。”
“师尊”
瑶光身躯轻颤，那眉心红莲之上，竟绽放层层血光，与这一身的佛韵截然不同，透露妖异。
“是”
只是最终，她再无多言，玉足踏出，朝着山下行去。
在其脚下，有层层金莲浮现，可叫人感觉诧异的是，这金莲边缘，竟渲染了一缕猩辉。
直到瑶光身影走远，那圣地山巅，老僧身影重现天地。
在其身后，有一尊赤膀身影矗立，是一尊身高十尺，浑身金毛的猿猴，头顶金箍，脖间挂着一串拳头大小的金色佛珠。
“师尊，小师妹她”
“莲生于土则为佛性，生于骨则为魔性，这是她的劫。”